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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太太说。
“啪啪啪!”
此刻大门又响了起来,接着白蹄又是一阵狂吠…大街上人群四处逃散,逃命的人一看见慕容良向他们跑来,吓得惊叫着四下躲藏。
慕容良明白他们把他当成了日本人,他此刻顾不了这些,一路飞奔往前跑着。
远远地看见当街躺着一个人,周围一滩血迹。
慕容良的心猛地抽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眼眶瞪得快要裂开,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他一下靠在旁边的墙上紧紧闭上双眼……慕容良的腿开始发软,他的心通通通跳个不停。
他必须走过去,必须看清这是谁,他咬牙祈祷着不是石榴。
离这个死人不远时,他放缓了脚步,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穿着蓝颜色的衣服,而石榴刚才跑出去时穿着蓝色长裙。
头发也不一样,石榴是一头齐耳短发,而这女人好像原来在脑后梳着髻儿,她散开的长发乱蓬蓬铺在血水中慕容良慢慢走过去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仰面躺在大街上,她的胸口和肚子上两个血窟窿,肚子上的伤痕很大,以至于有血剌剌的肠子露了出来,这女人双眼怒睁,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粗布做的包袱皮,张开的包袱皮旁边散落着两个带血的小窝窝头和一块咸菜疙瘩……一个日本兵看见站在尸体旁的慕容良跑了过来,他看清是翻译官后转身要离开被慕容良叫住了。
“发生了什么?”
他用日语问这个日本兵,这个日本兵说这个女人看见她男人被抓走就咬了松本的手,松本就用刺刀把她捅死了。
“混蛋!”
他骂了一句。
然后又问:“抓男人们干什么?”
“什么?慕容翻译难道没有和山本队长一起喝酒吗?”
他结结巴巴的问慕容良。
慕容良大声斥责:“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
“山本队长被人…山本队长为国捐躯了……”
这小兵一脸恐慌的说。
慕容良猛地一愣,沙吉浩特铁道守备大队队长被杀,这可是天大的事。
他的自行车在舅舅家门口放着,他又是一路飞奔,简明扼要告诉舅舅石榴没事后,他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向基建署跑去。
跑进队里看到当院放着一张床板,一个人被粘上血迹的白床单从头到脚遮盖的严严实实躺在床板上,院子里站满了持枪的日本兵,独立守备队队长佐佐木站在床前低头默哀。
看见慌里慌张跑进来的慕容良,佐佐木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
慕容良向他行了个军礼后,慢慢掀起床单一角。
山本紧闭双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咽喉处有一处深深的刀痕,此刻刀口处的血迹已经凝结,黑红的血污把山本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衬托成灰白。
屋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一个穿着少佐制服的人跪在榻榻米上悲伤的流泪,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但还是压抑不住过分的悲伤。
慕容良走进去站在他背后,他停止了抽泣低低的问道:“是慕容翻译吗?”
“是的,田下少佐。”
他惴惴不安的回答着。
正好今晚他不在时山本遭人刺杀,不知道他这个朋友会怎么想?日本人喜怒无常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这个田下的发落。
“田下少佐,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把您带给山本队长的樱花糕拿去送给舅舅,没想到就……”
他惴惴的说着,同时他也感到很悲伤,山本平时待他很好,尽管他看不惯山本平时蛮横的做派,但是,那只是他内心的看法,表面上他并没有说过什么,所以,山本很看重他。
现在,山本被人杀了,他内心的悲伤不是装出来的。
田下姿势不动跪在那里,他叹口气说:“你去送樱花糕我知道,你向山本君请假时我在场,这件事与你无干。
是因为我,我一到沙吉浩特就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接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对不起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院子中央山本的尸体说:“山本君的灵魂现在应该回到日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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