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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从来不进主人的房子,这一点田下放心不少。
这天清晨,天还没亮,睡得正香的田下被什么声音吵醒了。
他仔细听听,又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以为又是那些松鸡在作怪,但那声音不是松鸡“邦邦邦”
或者“咕咕咕”
的叫声,他寻思又是黄鼠狼来拜访了,看起来又有一张黄鼠狼皮卖了。
看看窗户纸,天已经微微发白,也该起床了,他索性穿起衣服。”
当他推开房门正要出去时,“啊”
的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门外,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像鬼火一样正盯着他。
它背上的黑毛在微亮的天空下发出蓝盈盈的光泽,眼睛里闪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绿光。
冷静下来后他明白这不是那条大黑狼,而是昆仑。
大清早的,它不在窝里和它的老婆孩子亲热,蹲到这个房门口干什么?田下半坐半躺在地上想着,他一根胳膊肘支撑着上半身紧张的盯着门缝,心提到嗓子眼了,还好,一点动静没有。
他慢慢坐直了身子站起来,轻轻走到门口想看看它是否离开,但是门缝太小看不清楚,于是轻轻的重新插好门闩安静的坐在炕沿边上。
他越来越觉得这家猎户非常奇怪,他们的生活习性完全不符合他对猎人的认知,他从来没听说过猎户人家会养野鸡,而且他们用猎物和山货换回粮食来喂那些鸡,门前的小溪里有肥美的鱼却从来不吃,他们喜欢吃羊肉却不太喜欢吃野猪肉,尽管他们隔三差五会捕获野猪,那是因为这里的野猪真的太多了,但那些野猪肉一般会被他们做成一条条咸肉拿到城里卖掉这做法不像是常年打猎的猎人家所为。
最奇怪的是最东边那个窑洞,里面大到可以住下几百人,黑洞洞的阴森可怕,好像那里头藏着什么未知生物似的让人心里发慌。
必须得做点什么,他不属于这里,他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
“昆仑!
回去吧!”
门外传来杜鹃的声音。
田下赶紧冲着屋外说:“杜鹃,请你把昆仑关进狗窝行吗?”
杜鹃在屋外说:“田下,你出来吧,有家人在场它不会咬你的。”
田下说:“不行啊!
我一看见它腿就发软。”
“好吧!”
杜鹃打发昆仑回到窝里,她指着窝里的昆仑说:“回去!
不许出来!”
昆仑随即把伸出门帘外的脑袋缩了回去,它的妻子果日---一只大黄狗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把头伸出来看了一下马上缩回去。
看见战战兢兢走出房间的田下,杜鹃笑了,她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怕狗?”
田下说:“我怎么觉得它是条狼呢?”
杜鹃又笑了:“眼力不错!”
“啊?”
田下惊叫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杜鹃哈哈大笑着说:“你别怕!
它有狼的血统,但它是狗生的,是条狼狗。”
田下心有余悸站在那里看着杜鹃,这时巴图鲁和达哈苏肩上搭着几张收拾好的皮出来了,巴图鲁把狐狸皮和鹿皮分开晾在绳子上。
杜鹃指着鹿皮说:“爹,这两张鹿皮就别卖了,我挺喜欢的。”
达哈苏说:“我知道,一块晾凉吧,冻一下,明年夏天好熟。”
田下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愣愣的看着。
这时塔斯哈过来说:“田下伯伯,今天还和我一起去打野鸡吗?”
田下说:“去去去,你不带昆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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