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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手一抖,文件袋掉落在地,“他……他……”
死了吗?
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穿军装的人摇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他的单位涉密太多,我们只接到通知让把这些转交给你。
如果路远征同志确实身故,也需要时间走相关流程。”
旁边的中山装弯腰捡起文件袋重新递给许问:“许问同志……节哀。
路远征同志是个英雄。”
公社那人把手里拎着的粮油米面果篮等一起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路远征同志的抚恤金得走流程,你们生活上有任何困难直接到公社来找我。”
许问不知道把他们送出门的,等回过神她站在门口,那些人却像凭空消失一样。
冬生扯扯她的衣角问她:“麻麻,你怎么哭了?”
许问连忙擦了下眼睛,勉强笑道:“麻麻只是想爸爸了。”
“哦!”
冬生点头表示理解:“我也很想爸爸。
那麻麻身故是什么意思?”
许问低头看着懵懂的冬生,眼泪再次落下,止都止不住,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他。
路远征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沉稳中透着张扬。
遗书就简简单单公事公办的几行字。
房子留给许问。
他这几个月的津贴给许问。
若许问要再婚嫁,冬生可交给叔伯抚养。
许问看这封遗书时坐在天井里。
天气非常好,太阳也特别高,算是冬天难得的暖和天。
被她暂时糊弄过去的冬生,在院子里玩躲影子,从阴影里探出头再躲回去。
时不时还喊许问一声:“麻麻,你看!
我的影子变大了!”
“嗯,很厉害。”
许问勉强扯起唇角勾了下,抬头望着刺眼的阳光,十分迷茫。
上次这么迷茫的时候还是刚穿过来那会儿。
许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跟路远征从认识到结婚到分开真正相处的时间怕都没有一周,见面的次数也都屈指可数。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过呢?
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怎么大口呼吸都憋得慌,有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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