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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玉忙道,“不是这样的,太府卿你误会了。”
韩仕昌扬扬手,摆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不用解释,我只是没有料到,阮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阮如玉的小脸又红又皱,这误会可闹大了,她这下子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万一传了出去,她以后还怎麽传道授业,育人子弟啊。
“咳咳。”
萧景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太府卿怎麽也在这儿?”
“芳菲楼是我家的産业,我过来查察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
萧景衍顿了一下,“太府卿为什麽会选了这麽间没人住的屋子呢,连个灯都不点,多冷清。”
“我又不像裴侍郎这麽有閑心,不过就是来坐一坐,自然是越清净越好了。”
萧景衍剑眉上挑,“不知太府卿听没听过一位名唤芸娘的娘子?”
韩仕昌语气冰冷,生硬道,“没听过。”
萧景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笑道,“太府卿若真喜欢清净,就不会待在一个死过人的屋子里了。”
韩仕昌神色几变,“裴义,你胡说什麽,芸娘只是离开芳菲楼了,谁说她死了!”
“哦?原来太府卿这麽了解芸娘的去向呀?”
韩仕昌哑口无言。
萧景衍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韩仕昌,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不认识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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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破碎的夜撞开古朽的窗,从裸露的人心涌进来,撕开一大片惨不忍睹的过往,韩仕昌面色凄白,状似鬼魅,他颤抖着唇,过了好一阵才说,“芸娘是我芳菲楼中的娘子,弹得一手的好琵琶,这样的女子,我自然是知晓一二的,可我并不认识她。”
他低下头,似是自语,又似惶惑,“我为什麽要认识她,我从来都不认识她,我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她!”
萧景衍取下木牌,摊于手掌,“那你为何一直留着她的名字?留着她的房间?甚至连她的东西也全都留着?韩仕昌,芳菲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留着这麽一堆毫无用处的玩意,可不像你们商贾子弟的作风。”
“商贾子弟就只知道赚银子吗?商贾子弟就不配有感情吗?”
韩仕昌突然就红了眼睛t,“芸娘琵琶一绝,建康城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多少人来芳菲楼就只是想听她弹一首曲子,她从前给芳菲楼揽了多少客人,挣了多少银钱,我留些她的东西来纪念她,难道不应该吗?”
“纪念?”
萧景衍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你是芸娘的什麽人?你又想纪念芸娘什麽?你如今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不久前,又出任太府卿一职,来找你议亲的清贵人家可不少,可我听说你屡次推脱,迟迟不肯应下,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听劈里啪啦一阵乱响,韩仕昌忿然拂袖,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摔在地上,“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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