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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湘听。
大约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他返回到病房,手里拿着让人送来的今日份慰问花束,插进花瓶里,再一边换下汗湿的运动服一边问霍湘今天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霍湘的回答总是没有,陶权就会不顾他的想法,硬要给他按摩后脑勺和肩颈,怕他久躺了会僵硬。
“你还挺会按的。”
第一次时霍湘说。
“凑合吧?”
陶权如是回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经常脱臼啥的,都我给他们接回去又带按摩啥的。”
霍湘忍不住去想,假使那晚来的的确是陶权,应该也能在最短时间内给他接回肩膀的吧?按摩环节后,陶权会开始热昨晚的饭。
这是因为陶权烧饭不管两人的饭量,大菜小菜什么都想让霍湘尝尝,有时碰见护士查房会给护士打包一份。
“明天想吃糯米丸子么?”
每天吃完饭陶权会问霍湘第二天想吃什么。
虽然霍湘是被照顾的人,但从来没提过需求,回答总是一句“看你。”
然后他会围观陶权做饭的过程,陶权也是第一次从霍湘眼中感受到好奇欲,在他搓丸子和酿肉时,霍湘的深灰眼眸会发亮,当他完成一道菜,霍湘又会褒奖式地点点头,夸他很厉害。
霍湘能来围观烧饭,对陶权来说是莫大的鼓励,虽然他怀疑霍湘喜欢待厨房是因为他把威士忌当黄酒用,觉得霍湘是贪那口酒,是个酒鬼。
时间来到第四天,霍湘的石膏拆掉了,医生说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夸张的痊愈速度。
“你这伤好得也太快了,咋的,也是基因里带的啊?”
陶权神采飞扬地望着霍湘活动肩颈,霍湘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没事了。
“我不知道,”
霍湘回答得有些正经,“可能是一种补偿?”
“补偿?”
霍湘看向落地窗,陶权贴的窗花在地板上有倒影,若影若现,宛如某种古老的楔形文字,他说:“嗯,我爸妈都是残疾人,我觉得老天爷把本该属于他们的健康给了我。”
陶权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个说法,霎时收脸,迟滞的眼神飘忽不定,下一秒,半步跨到床上,从正面抱住霍湘。
一个点到为止的拥抱,没发生实质性的肢体接触,只是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霍湘感受到陶权近在咫尺的呼吸,其实陶权真要抱他,他也不会说什么的,于是也回应了这个拥抱,伸手去拍陶权厚实的后背。
“没压到你吧?”
陶权翻下床时说。
霍湘摇头,“能把尤克里里拿给我吗?我想检查下是不是真的恢复了。”
陶权抓抓脸,起身去找。
房间里游荡起琴音,起初是一段即兴的旋律,弹着弹着变成了那首波萨诺瓦,陶权不由自主哼唱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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