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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玫无言。
她该如何委婉地说,自己脸色差并不仅仅是因为医馆里的事故。
那医师她是见过的,生得白嫩,手指上也没有茧子,明显就是没做过重活。
这样的人阿玫也见过几个,她若是上前去制止,他是全无反抗之力的。
可二老在此,她不好冒进,生怕惊着二位,那反倒是她的不是。
想到这,又见陈在来了,阿玫便想:何苦自己去呢,陈在的背后是有钱的顾公子,有钱就能买权,陈在若是惹了事,顾公子定能兜得住,可她若是惹了事,怕是没那么好收场。
明白了其中的缘故,阿玫便点了头,同意和陈伯张伯一起回去。
随同来抬着张伯的两个小厮见状,立刻动手将张伯抬到竹担架上,一行人正要出去,却见巷子口来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阿玫立刻以为是衙门的人来了,可很快就瞧见他们身上穿的不是官服。
那是谁?她没反应过来,还要继续往前走,面前却突然伸出了一条胳膊,把她往后面推。
是陈伯。
阿玫愣愣地看向陈伯时,那群人也来到了眼前,她不认识领头的,却瞧见了那人衣服上的“徐”
字。
是徐府的。
阿玫立刻和陈伯一起往后靠,给那群人让了一个位置。
领头的没有过多在意这行老弱人群,直冲里头的医馆去。
“走,别回去。”
等着那群人走过,陈伯立刻抓住阿玫的胳膊,很用力地带着她往前走。
阿玫挣脱不掉,只能道:“那侍卫还在……”
“那侍卫没胳膊没腿?还偏要你去帮忙?”
躺在竹担架上的张伯瞧出了阿玫心底的顾虑,又开口道:“是主家的又如何,主家重要还是你重要?”
见张伯脸色微红,有发怒的迹象,阿玫连忙安抚,“您放心,我不回去,小馆里还有得忙呢。”
“前些日子炒的板栗很好吃,我回去给您再做点?”
张伯脸色缓了,他张张嘴,示意阿玫自己嘴里的牙都掉光了,才继续说:“不要炒的,咬不动,做个煮的就很不错。”
“明白了,那一会儿我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薯蓣,做个板栗薯蓣汤也能好喝。”
几人说笑着离去,陈在也踹开了医馆大门,一股腥甜味扑面而来,与背水巷中滔天的臭气混合在一起,他眼前一阵发晕。
定了定神才往医馆内看去。
所有的桌椅都脱离了原本的位置,被踢得东倒西歪,其中也不乏断掉的凳子腿,地上满是木屑。
再往里看去,原本一整排的药箱倒塌在地,药材凌乱地落在地板上,陈在上去瞧了一眼,感觉这些珍贵的药材还被踩了几脚。
整个医馆里一片狼藉,只是瞧不到人影。
就连惨叫声也停下了。
陈在正要继续看,却听见有人在他之后进来了,用手里的木棍往一旁摇摇欲坠的桌子上一砸,桌子应声裂开,伴随着这道咔嚓声,他高声道:“这是徐氏医馆,闲杂人等滚出去!”
陈在也认出了这是徐府的人,毫不犹豫地往外退,退到了窗边继续往里看。
领头的将木棍举过头顶,大声吩咐,“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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