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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刺激过度,浑身无力,顺着安全楼梯走几层,腿一软,坐下来,头埋在臂弯里,泪流满面。
骆远钧,这个人又粗鲁,又轻率,又鲁莽冲动还很自以为是,跟她做朋友韩冕良会英年早逝,绝交&8226;&8226;&8226;&8226;冕良眼里的泪水无休止的流出,一定要绝交。
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遭遇这样的场面?他韩冕良最恨最怕的,就是要眼看着有人拿生命不当回事儿,结果他又遇到了,无论真假,他都不想看见好不好?
安琪,安琪,帮帮我
冕良这次的期末考,数学考到满分。
不是因为他没有再想起安逸,
是因为乱了,所有的往事都乱了,因为太混乱,写对答案,竞变成一种别无选择。
至于为什么乱,冕良也不很清楚。
当然,无意间成全到某人的五百元赌金,虽非冕良所愿,但实在无可奈何,算那人运气好吧。
考试后没几天,又下雪,飞雪弥漫的顶楼,冕良静静坐那天骆远钧曾寻死觅活过的护栏上,难得的心神笃定。
刚刚和导师聊过转系的事情,考试定在四月,导师问他有没有问题的时候,冕良说,没问题。
是真的觉得自己没问题,人生中冲不过的那个坎儿,一旦捱过去,就又是一番天地。
不过,冕良也有遗憾,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失去安逸了。
假如连在考场上的那点障碍也失去了,和安逸的联系,似乎也就越来越少了。
恍然,那些过往的流光碎影里,安逸的影子,逐渐模糊,
几点雪花,落在冕良的掌心,又慢慢化去。
冕良心里轻轻说,安逸,再见。
寒假开始,冕良打工更加勤奋,除了帮妈妈摊子上的生意,其余时间,冕良用来温书。
他的强项是数学不是物理,那些厚厚的物理学书籍,多少让他有那么点云深不知处之感。
自打顶楼那次后,很多天没再见骆远钧。
本来,冕良是打定主意,再见骆远钧,一定不和她说半句话,用最冷的态度来打击她的胡闹和任性,可是,无论是每日必经的巷子还是母亲的小吃摊,他和她都没再遇。
开始冕良还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出事?不过半夜温书时听到邻室传来的隐约音乐声,也知是自己想多了。
后来想起教授吴昊,记得他和骆远钧曾经有过段什么往事的,说不定,她们前缘再续,她们的故事又能舞蹈于纸面,蹁跹于校园,倒是美事一桩。
唉,话说,那位把日子过的颠三倒四的骆小姐能遇上吴昊这么灵的人,老天会不会太善待她了?
生活继续,年前阴历二十八,冕良在公车站看到远钧,终于有机会摆出十足十地冷面孔不理会她,冕良很爽,绝交!
问题是他的表情完全没吓到远钧,远钧还直接调侃,“你今天又心情不好了?摆张臭脸装酷想骗女生是不是?”
冕良头晕,有种披挂上阵打算厮杀一场却没找到敌人的失落感。
远钧掏出几张老头票出来给冕良,“喂,还钱给你,”
细数分明,“喏,这张是还你的车钱,这张是还你帮我付的蛋糕果茶钱。”
末了还加一句,“怎么样,我很有良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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