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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之月有能力,而且也曾经试图将艾奎斯陲亚打入永恒之夜中,但这幼驹看起来却一点的不危险。
她早就应该就这件事咨询公主,但她就是无法确定。
这是场僵持不下的战争,一边是恐惧幼驹可能会做出什么事,另一边则是害怕赛蕾丝蒂娅知道后可能采取什么行动。
说到去报告公主,她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她也不能放松警惕。
假如她这么做了,有可能幼驹就会露出她的本性,变回梦魇之月,并且开始攻击。
安全总比遗憾好,暮暮选择了保持警戒心。
她小心翼翼,准备好在危险发生时立刻冲出房间。
但是,现在她必须更加深入了解这只幼驹。
她需要知道幼驹是否有身为梦魇之月的记忆,或是其它的记忆,任何能帮助澄清身分的记忆。
“你觉得好点儿了吗?”
幼驹只是点了点头,根本没有抬头去看独角兽。
“很好。”
暮暮在床边坐下。
“所以……呃……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还记得我在哪里找到你吗?”
幼驹摇头,给出接下来一长串问题的第一个响应。
暮暮问着她记得什么,知道什么,及其他相似的问题。
寥寥可数的点头不时出现,但大多数问题都得到摇头做为响应,在这同时幼驹眼睛里渐渐变得泪盈盈的。
最后一个问题,暮暮问到幼驹是否记得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小小马便倒下开始哭泣。
那不是嚎啕或大声啜泣,而是种无声的哭泣,幼驹抽泣着,任凭眼泪流下脸颊。
暮暮开始理解为何幼驹表现得如此安静及顺从:她被吓坏了,而且相当迷惑。
看来她残留的记忆只有过去的几个小时。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的事,却仍然拥有一些基本知识,像是听得懂小马语。
暮暮几乎无法想象只拥有这么少的记忆的感觉。
但是这确实支持了暮暮的理论——这只幼驹是由教徒们的秘咒所生。
这说明了为何她只有几个小时的记忆,毕竟秘咒是在昨晚才施展的。
又一次,幼驹是否就是梦魇之月的疑问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那秘咒的目的是要重生梦魇之月,而在赛蕾丝蒂娅公主及皇家护卫打断它之前,那法术已经开始运行了,而不完全施展的法术是几乎无法预测后果的。
暮暮选择以后再去考虑这个问题,关键是因为幼驹仍在哭泣。
这幅景像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陷入两难的矛盾当中。
暮暮很想保持警戒以避免幼驹的潜在威胁,但同时,她也无法忽视她的良心,漠视这个恐惧之中的孩子。
最后,虽然还是有点焦虑,暮暮仍然爬到床上并躺在幼驹身旁,尽可能安抚仍在哭泣的她,让她把过去几个小时里在心中累积的焦虑与恐惧慢慢倾斜出来。
一个半小时之后,幼驹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但流泪看起来对幼驹有着正面的效果,至少她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她躺在暮暮身旁,头靠在独角兽的肩上,试着把眼泪擦干。
“感觉好点儿了吗?”
“是……是的。”
幼驹颤抖着说出暮暮今晚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有如音乐般的质感,同时也像音乐一样脆弱。
她的声音让暮暮想起之前观赏过的表演,一位陆马用装着水的高脚杯演奏音乐,也就是玻璃竖琴。
虽然这项壮举是藉由特制马蹄铁的帮助所达成,但仍然不减其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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