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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车位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两人匆匆忙忙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婚礼都快开始了。
宴会厅里已经调暗了灯,粗粗一看只见一圈圈脑袋,大笑声、聊天声、小孩子的玩闹声,混着烟味、酒味、橘子味,一股浓重的热浪扑鼻而来。
朱潇潇走了两步,脚上就踩到好几片橘子皮,再一看,边上那桌脚下好几个小孩儿席地坐着,聚拢了一堆喜糖袋,把里头的砂糖橘全掏出来,也不吃,光剥着皮玩,比谁剥出来最完整最大,比完了又开始拿橘子皮当画片拍。
“嚯,热闹啊。”
朱潇潇终于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这新娘子,挺有眼光。”
弋戈没说话,她小时候在桃舟,参加过村里的婚礼,那场面,混乱程度和现在也就差不多,也许稍微更乱一点儿吧——可见范阳这婚礼,有多,“热闹”
。
“图个热闹吧。”
她模棱两可地附和了句。
“诶你说,范阳这新娘子到底何方神圣啊?”
朱潇潇挽着弋戈,凑近了问,“你说他和夏梨分手也就两年吧,我还以为他会一直死心塌地等女神回心转意呢,结果这么快就结婚了……哼,男人!”
弋戈想了想,刚想说从客观角度来说她的情况假设不太全面,目光中就出现一张恬静的笑脸——不远处的一张圆桌上,夏梨冲她们摆了摆手。
她忙用手肘向后一捅示意朱潇潇别再瞎说,然后冲夏梨一笑,走了过去。
上次见面还是在北京,算下来也快两年了。
弋戈在夏梨身边坐下,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梨苦笑:“从上次一一结婚就没走。
这疫情太麻烦,出不去了。”
弋戈点点头,夏梨一直做国际志愿者,这两年的疫情,大概对她的工作造成了不少影响。
不过又想到夏梨工作的那个ngo在江城有办公室,于是又说:“没关系,在家里上班也挺不错的。”
夏梨不客气地笑道:“那确实比你这种996的滋润一些。”
朱潇潇一听这话来了劲,恨不得和夏梨击掌,“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她替资本家卖个命还那么拼是为了啥。”
这一桌都是高中同学,虽然弋戈都不太熟悉了,但大家还是这么你一眼我一语地聊起来。
“身边坐着新郎前女友”
的尴尬,也就不知不觉消弭在热络的氛围中。
婚礼正式开始,先放了一段vcr,伴随着主持人的煽情讲述和同桌小伙伴的场外讲解,弋戈终于知道,今天的新娘是范阳相亲认识的。
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
据说那姑娘原本是被家里安排,和另一个人相亲。
她在西餐厅和男方吃了顿饭,被恶心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下不去,于是转头就进了隔壁火锅店,一边涮毛肚一边打电话跟闺蜜大声吐槽——当然,就是范阳那家火锅店。
结果那姑娘太能骂,边吃边骂了三个多小时,把手机聊没电了不说,火锅店都要打烊了她也没见停。
反而越说越饿,电话打不了了,还要继续吃,追加了一桌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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