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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玲絮叨着又猛地一问,“得有数!”
弋戈:“……”
她现在可太有数了。
.关于兄弟娶媳妇这事,他们总有一种“与有荣焉”
的骄傲感
母女俩交替着开车,脚程快了很多,但到江城时仍然已经入夜。
开到江边,原本拐个弯就该到家了,弋戈眼睁睁看着王鹤玲方向盘一打上了桥,又看一眼自己手机里弋维山的微信消息不断跳出来——
“帮我劝劝妈妈”
“她把我拉黑了”
“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
“家里做好饭了”
“……”
到最后,弋维山大概也是知道无望了,灰溜溜来了句:“多照顾你妈的情绪,别让她喝酒。”
弋戈在心里连连摇头,她亲爹这时候真是又可怜又可恨,惹谁不好,偏惹王鹤玲女士,这是有多想不开?
王鹤玲把弋戈带到自己名下的一处别墅,弋戈没说什么,乖乖地下车、一手牵狗、一手拿行李,跟在亲妈身后。
“那个……”
见王鹤玲进门擦了手就要开酒,弋戈还是忍不住出声。
但刚开口又一想,这在自己家喝点红酒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于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您把爸爸拉黑了?”
王鹤玲浓眉淡淡一挑,像是在问——有何不妥?
“…您不管是真要离婚还是不同意他认干儿子的事,都得跟他沟通吧。
直接拉黑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弋戈不怕王鹤玲,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这事上面对亲妈没什么发言权,于是说话也吞吞吐吐,气势矮一截。
“我已经让他选了。
两个礼拜,要离婚还是要认他那个干儿子。
离婚的话,直接两边律师谈;认错的话,他晓得怎么来找我。”
王鹤玲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拧开一瓶新红酒,克制地倒了半杯。
说完,两只细长手指捏着杯脚,施施然走到客厅的按摩椅里坐下,又吩咐弋戈一句:“早点洗洗睡吧,你那狗可以进屋,但不能进我卧室,掉了毛或者乱拉乱撒你记得清理。”
“知道。”
弋戈点头就要牵着中秋进屋,末了还是不放心,叮嘱一句,“…您少喝点。”
王鹤玲靠在按摩椅里,扬起嘴角一笑,道:“放心,我有数。”
整面落地窗在她身后,映着城市璀璨的夜景,而她面庞优雅、姿态雍容,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夜晚——这会儿她不紧不慢地喝半杯酒,再过一会儿弋维山会过来坐在她椅子扶手处,敛去一身的疲惫,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和她讲几件轻松小事,两人一起笑一会儿。
即使现在没有弋维山,王鹤玲独自这样坐着,这画面也没有丝毫不对劲,仍然是一片娴静雍容。
可弋戈在进屋前回头看一眼,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弋戈在家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王鹤玲分别去看了一次画展、打了一场网球、约了一次spa,以及在家里做了一次普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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