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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寒衣哈哈大笑,亮着眼睛问弋戈:“喂,你真请我吃饭啊?我要吃麻辣烫!”
“……”
弋戈无言,到底是她不懂“玩笑”
还是蒋寒衣不懂?
好吧,大概率是她不懂。
于是她对着蒋寒衣期待的眼神,认真地想了想弥补之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块纸币,非常真诚地问:“直接给你钱行吗?”
“……”
这回轮到范阳爆笑了。
“笑屁笑!”
蒋寒衣踹了一脚他的凳子,有点委屈地看了弋戈一眼,又坐下小声道,“小黑屋咋办?能不能想点正事!”
范阳一听脸就耷拉下来。
昨天晚上一回家他妈就施展出修炼了十多年的卖惨大法:一言不发、唉声叹气。
刘红丽一直是这么教育范阳的,他一惹祸,她也不多打不多骂,象征性地动两下手之后,就开始哀叹自己命苦,丈夫外出打工、儿子又不争气。
她深谙此道,能把一口气叹出五六种各不相同但都凄惨婉转的调。
范阳受了一晚上精神折磨,恨不得干脆挨一顿毒打。
这会儿虽然也担心小黑屋,但已经没有昨天抗议的那股蛮劲儿了,他有些谨慎地说:“…要不,我们给爷爷奶奶搞个募捐?咱班这么多人,也能筹不少钱吧。”
蒋寒衣皱了皱眉,没说话。
范阳又伸手戳了下弋戈,问:“欸一哥,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她其实忍不住在偷听,但被这么自然地纳入讨论范围,弋戈还是有些错愕。
好像一起被罚过一次,范阳就自动认为他们仨是一伙的了?弋戈轻松地解开了范阳的脑回路,但对此并不敢苟同。
于是她也没对范阳的提议表态。
夏梨在一旁,同样竖着耳朵听。
她如坐针毡,惴惴不安地和弋戈想着一样的问题——他们三个,为什么变成一伙的了?
明明前天范阳还和弋戈剑拔弩张。
明明昨天弋戈还是那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她不可抑制地生出悔意,要是昨天她也去抗议就好了,其实就算被刘国庆记过、就算没有市三好的荣誉也没关系的,以她的正常水平,不出意外裸考也能上北大。
而且,明明她也很担心小黑屋的,比弋戈还要担心。
弋戈才转来多久,她怎么会真的明白小黑屋对他们的重要性呢?
她忍不住转过身,想插入他们的话题。
可刚扭头,早读铃声打响,语文课代表还没走上讲台,刘国庆就先进来了。
“开个紧急班会。”
刘国庆脸色不虞,一摆手把语文课代表赶下去了,“蒋寒衣,范阳,弋戈,你们三个给我站起来听!”
全班人昏昏欲睡的精神紧急集合,不安地盯着刘国庆、又往后看一看即将被打的三只出头鸟——等等,为什么还有弋戈?她怎么会和蒋寒衣跟范阳混在一起?她不是眼睛长头顶上一向不闻窗外事么。
大家后知后觉地开始纳闷。
“别看了!
看看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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