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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就带着小孩子去吃了凉凉的冰粉。
夜色淡淡的,灯落在河水里,明暗交错,恍惚不见。
昨夜里小叔子和朋友打牌到半夜,导致林秀母女俩都没睡好,两人早起时对着对方的黑眼圈面面相觑。
不过这件事也坚定了林秀带着女儿搬出去的决心。
关于出去住林秀没什么特别大的想法,前世是因为丈夫一直不同意,他认为留婆母一个人住是不孝顺的,他母亲是个勤快人,父亲又死得早,他们做儿子的理应孝顺。
而林秀当年是个从乡下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性格软弱,很听丈夫的话,于是没什么意见地勤勤恳恳过了十几年丧偶式婚姻,给老张家做了十多年老妈子,最后还没得什么好。
不过现在她想法却不一样:工资虽然没到手,但新工作不是已经到了吗?总有能摆脱阴暗的一天。
她这天过得高兴,却发现婆母也高兴,老太太一点都没因为小儿子昨晚上的造作而生气,反而对外表现得高高兴兴的。
奇特的是小姑子今天破天荒没上班,母女俩小声说话,林秀进来的时候还刻意顿了顿,转而说其他话题。
林秀不想理这母女俩的小算盘,左右不过是想法算计其他人,自顾自进屋。
下午的时候,林秀却忽然被告知她母亲来老张家拜访。
她娘家在离县城二三十里地的村里,母亲生了四个孩子,两子两女,林秀是最小的一个,也最聪慧,所以才能在贫穷的乡下读书读到大专毕业。
老太太不是空手来的,背了一箩筐自己种的菜,提着一篮子鸡蛋。
林母今年五十多岁,因为常年干农活显得干瘪瘦小,进门前就向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婆母让林母进屋喝了茶,却一点也不热情。
林秀知道婆母看不起她娘家,觉得她家是乡下人,以前林母来看女儿,婆母就让林母在外面的街道上和林秀叙旧,自己指派小儿子把亲家母送的东西背上来。
现在林母却上了门,她脸上就露出些不耐。
林母怕鞋底上的泥弄脏人家水泥地板,局促说,“亲家母,好久没来看你,我刚在集市上卖完菜,所以上门打扰坐坐。”
她来的这个时间正巧,是下午三点多,不靠午饭也不靠晚饭,大概知道对方不会留自己吃饭。
林母带来的东西已经被婆母堆放在桌子上,婆母挑剔地看了一眼,说,“你们乡下现在就种些这个?我看隔壁有人说种得果子卖得好。”
林母叹气,“我们那片地不适合种果树,结出的果子又苦又涩。”
林秀就见婆母撇了一下嘴,又嫌这次不如上次她带的那么多,说农民这工作不好,话里话外全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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