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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袭高大的身影掠下,正欲进屋子里来,裹挟着夜风,因为是夜晚,一身的头发吹落,阴影霎时落了满眼。
谢无炽单手拿着一卷书,正好进门。
时书:“回来了?”
“回来了。”
空气中浮有淡淡的血腥气,谢无炽到桌子旁,把外套的僧衣解落扔到凳子上。
时书:“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哦,”
谢无炽端起茶水抿了口,“世子夜游相南寺,无意撞见两位僧人在野外行苟且之事。
刚淫书风行,现在又亵渎神佛,世子发了雷霆之怒,叫来三衙堂官胥吏,正在审问这两个和尚。
同时将前后门都堵住,不许任何僧人进出。”
“僧人野合,”
时书心跳霎时扩大,“不会是他俩吧?”
谢无炽:“正是。”
时书:“被世子撞见了?”
“嗯,被我们看见倒没什么,世子近日正恼火,有气没地方撒。
连日求佛,但大景境内叛乱不减,有些疑神疑鬼了。”
“……所以,会怀疑这些僧人心不诚,犯淫,引得佛祖发怒?”
“是。”
时书看看他,又看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门外,不少僧人都从院落里出来了,不知所措。
而官府衙役则成行成列,沿着道路举起火把,口中大声呵斥着肃静和不许反抗。
时书忽然有种紧张感:“好像老师查寝一样,会杀人吗?”
谢无炽:“不知。”
他从头至尾都十分平静。
仿佛完全置身事外,时书也觉得,整座寺庙数万人的事,应该并非谢无炽一个人就可以左右。
“从淫书到野合僧人,是不是活该这寺里倒霉啊?”
“第一,这是寺里本来就有的事,第二,”
谢无炽看他一眼,“上面缺钱了,谁都倒霉。”
时书:“?”
时书刚要仔细问时,眼前的假山后面出现了一丛人,穿着僧衣,手里拿着武僧的棍棒,居然还有人持刀和器械,集结了好大一群人,在黑暗中举着火把,往正堂世子楚惟待的佛堂群集。
“凭什么把咱们的度牒都回收了?!”
“别人犯错,何苦连累我们无辜僧众?收回了度牒,我们下半辈子还怎么活?”
“他妈的,当时买这一张度牒,就花了整整一百两,现在说收回就收回!
凭什么?”
“……”
谢无炽抬手将木质门掩上,从缝隙里看这群暴动的和尚,他气息落到时书耳朵旁,眼中倒映着跳跃的火光。
他露出微笑:“好,这事闹大了。”
下一刻,时书手腕被他握住,霎时火热:“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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