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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留意,发现陈纵圈的最后两道选择题居然是对的,填空题也一个没错。
数学老师还在卷子上用红笔留言了,说进步很大,继续加油。
去文化宫的路上,嘉南主动给陈纵打了电话,等拨出去以后,又想要挂掉。
然而对面已经接听了。
陈纵的气息粗粝,像剧烈奔跑过,问她:“有事?”
嘉南愈发后悔给他打这通电话,公交车还没来,她面对着站牌问:“你在运动吗?”
“打篮球。”
陈纵说。
“试卷发下来了,昨晚你写的答案是对的。”
陈纵无声扬了扬嘴角,“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还有……”
嘉南想了想,交待他:“我在天台放了把备用钥匙,你以后如果忘记带钥匙,可以去那里拿。
天台上有棵桂花树,树后面有几个烂花盆,钥匙放在从左往右数(修)“怕我心情不好,不交……陈纵挂了电话,从僻静的另一端走回篮球场,重回了热闹中心。
场上有人把球扔给他,他扬手接住,加入到队伍中,运球朝篮框冲去。
夜里有风,篮球场四周的杂树和灌木飒飒作响。
球场上的气势却可盖过风声。
在这儿打球不太讲规矩,身体碰撞,阻拦与突围,各凭本事。
去年陈纵刚来打碗巷时,看人打了一场,他自己再上,迅速接受了这里的生存法则。
他像是一夜之间凭空出现在了打碗巷,从此在这一带游荡,文的武的都玩,斗鸡走犬,消磨时间,没人知道他究竟什么来头。
也有人找过他麻烦,想试探他底细,结果全被拳头砸回去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麻烦。
到现在,除了偶尔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已经没人敢给他使绊子了。
而他还留在打碗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打算把这辈子都耗在这个破地方。
球打完了,一个个大汗淋漓的。
陈纵坐在水泥台阶上支起两条腿,垂头盯着地面,头上罩着条毛巾,视野被遮蔽,只有闷闷的喘气声传出。
黑皮觉得他打完电话回来就不对劲,像心里憋着火。
至于为了什么事,黑皮不好问,问了也不见得陈纵会说。
于是生硬地将话题拐了个弯:“阿纵,给你的饺子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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