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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身而过,许安安已然先端正跪了下来:“儿媳见六王爷府中冷清,心下实在不忍,故而今日来求父皇的恩典,给夫君纳个妾室。”
“你说什么?!”
三皇子余光瞧见许安安的动作已然觉得不对劲,不自觉的拉住二皇子加快了脚步,以免误伤。
不成想许安安这开口的时机很是恰当,皇帝已然震怒,然二人此时又离大门甚远,顿时这步子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只得连忙回头下跪。
许安安双手交叠在额上,重重一拜礼。
“父皇明鉴。
儿媳虽自幼母亲早逝,未能有幸得母亲教导,父亲亦常年在外征战。
只是儿媳心知女儿家为人妻子贤良淑德的道理。
儿媳钦慕六王爷,如今得父皇怜惜儿媳丧父无依,下旨嫁与王爷为妻,心愿已了,此生唯望王爷顺心,别无所求。”
许安安声情并茂字字衷肠,随即话锋一转:“儿媳斗胆,求父皇恩典,纳伊春阁的绿染姑娘入府。”
伊春阁,京城内外鼎鼎有名的妓院。
许安安声音不大,在殿内众人听来却觉震耳欲聋。
“荒唐!”
皇帝的茶盏不偏不倚,砸在二皇子与三皇子跟前儿。
“父皇息怒。”
三人异口同声。
“儿媳知绿染姑娘出身不高,难免引得闲话。
但儿媳私心里想着,若是果真愿意隐了身份,也并不是件难事儿。
因而儿媳仔细思忖了一夜,想来将绿染姑娘纳入儿媳家中亲族,纵是表亲堂亲姊妹,姐妹一同入府,自古也是有的。
奈何儿媳家中亲族都已在战场上……”
许安安红着眼略一垂首,再回头,颇为真诚的看向身后不远处早已恨不得遁地的二人:“抑或几位哥哥相送……想来也是一段佳话。”
二皇子先一步反应过来,连忙跪着上前接口道:“父皇莫要生气,弟妹如此贤良,原也是六弟的福气,只是自古再没有娶了正妻第一日就要纳妾的道理。
儿子听着弟妹这话,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二哥说的是。”
三皇子连忙应声。
“你就知道个是。”
皇帝不悦,再看向许安安时却还是强压下怒气:“老二这话有道理,丫头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朕说,朕自然给你做主。”
“没……没有委屈……”
许安安话说出口,却已然带了几分哭腔。
皇帝一看愈发明了,话不多问,扬手道:“来人!
给朕传老六进宫。
不管人在哪儿,绑也得给我绑回来!”
“父皇切莫要对王爷置气,原是儿媳的不是。”
许安安慌张,眼中霎时噙了泪:“父皇,儿媳心悦六王爷,却不知王爷早已心有所属。
若非如此,儿媳再不敢拆散。
王爷与绿染姑娘情比金坚,儿媳自愧不如,只恨此生没有先于绿染姑娘与王爷遇见,却也感动于王爷这样的痴情。
若父皇今日当真要与王爷为此事置气,那便请父皇下旨,只说是儿媳不够贤良,让王爷休了儿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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