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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跟你说了不要喝这么多酒,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你不是?总说,这种老掉牙的?夸张传说都是?上古人编出来吓唬人的?吗?”
少女翻个白眼,上前?搀起阿妈,轻轻松松背在?背上,往屋里走,“如果真有什么魔头,这个世界若是?毁了,他自己也活不成,他图什么呀?”
“我看啊,就?算真有这么个魔头从冥渊底下出来,他也不会干什么。”
少女随口说。
“傻话。”
阿妈趴在?她背上,醉眼朦胧,断断续续地?说,“人这一生的?际遇,难道是?能由自己决定?的?吗?就?算是?化神,也左右不了命运。”
“……人力终有穷时,神通不及天数啊。”
第23章镇冥关(十)
“仙君,真的不判戚枫犯规吗?”
镇冥关中宫里,淳于纯欲言又止,“为了一场比试就破坏镇冥关,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方才戚枫对艮宫出手时,周天宝鉴无法映照分明,但淳于纯身处中宫,能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压根就没想到艮宫会崩裂!
以戚枫不到金丹的实力,就算是尽全力攻击镇石,最多也只能一枚一枚地破坏,哪来的本事致使艮宫出现裂口?
等到镇石接连碎裂,三丈的裂口轰然崩开,淳于纯目瞪口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当初定下镇冥关做比试场地的人是仙君本人,而不是沧海阁,否则无论镇冥关崩裂的根由应当归咎于谁,最后都将是她这个?坐镇中宫主持的元婴裁夺官背黑锅。
要不是淳于纯在中宫收到了曲仙君的神识传音,只怕当场就要冲到艮宫里去拿下戚枫了,就算她没本事修复镇冥关,总能将罪魁祸首拿下吧?
就算是此刻,得?到仙君授意后继续播报镇石替换数,淳于纯仍是如鲠在喉:那可是镇冥关,是青穹屏障的第一天关啊!
这五域中的修士,谁不深深自心底依赖、维护青穹屏障呢?
这次艮宫崩裂绝对暗含蹊跷,沧海阁多年?来一直负责维护青穹屏障,绝对逃不掉责任,淳于纯是沧海阁请来的裁夺官,却也是山海域的元婴修士。
“仙君,我隐约记得?之前?听人提起过,原先镇冥关所用的镇石都是望舒域殽山所产,但是二十年?前?,戚长羽提出,镇石价格高昂,年?年?上?涨,长此以往,山海域的财富都将流入望舒域,不如改为开采山海域的效山镇石矿。”
淳于纯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低声说道,“自那之后,镇冥关就换上?了效山镇石。”
淳于纯是个?超然物外的元婴大?修士,却也是个?山海域人,生于斯长于斯,她从小听着?“山海域是五域最繁盛的界域、曲仙君是天下最强的强者”
长大?,对山海域的认同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对其他?四域没什么偏见和?敌意,却也有种“外人”
感。
当初听戚长羽说,倘若一直购置望舒域的高价镇石,山海域修士多年?的财富和?努力只怕都要为他?人做嫁衣,淳于纯也本能地对这种未来感到排斥,即使?能猜到戚长羽在此举中一定有利可图,也仍然认为,既然这笔钱总归要花,那么让山海域修士赚了也不错。
就连淳于纯自己当初都这么想,更不用说沧海阁的那些修士了——可淳于纯从没想过,换了镇石之后,镇冥关居然会?有当众崩裂的一天!
沧海阁怎么敢的啊?
曲砚浓一直凝立在浩荡天门下。
自她现身于中宫后,她就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微微仰起头,打量着?这座由?她一手筑成的天门。
无论淳于纯问了什么、诉说了什么,她都神色淡淡的,出神地凝视门梁上?的金粉,一言不发。
直到淳于纯说尽了自己想说的话,不得?不停顿下来,让空旷的中宫陷入让人不安的沉寂,曲砚浓才像是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声,“一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相信的人,怎么才能让他?感到折磨呢?”
淳于纯一开始没听清,等到凝神听完,又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她明明在和?仙君说镇冥关和?沧海阁的事,怎么仙君却忽然问起怎么折磨人了?
这根本搭不上?边啊!
“仙君是想问戚长羽?”
淳于纯谨慎地忖度着?,感觉这是最可能的答案,也许仙君是在琢磨怎么惩罚戚长羽,“若是想要惩罚戚长羽,倒也很简单,他?这人可算不上?无欲无求,只要夺走他?的阁主职位,罚他?一大?笔清静钞,然后废去他?一两层修为,就足够他?痛苦了。”
曲砚浓回过头看?向淳于纯。
“不一样。”
她好似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戚长羽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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