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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砚章倒吸一口冷气:“这还是人吗?”
死士苦笑道:“这种人虽然不多,确实是有的。”
一旁另一名死士开口询问道:“大人,那人怎么办?”
是依旧愣愣傻在原地的姚杨,赵砚章对他没有兴趣,挥挥手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为首的死士却对他使了个眼色。
多一个人知道今日之事,日后就多一个多事之人。
询问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又折返回来,将姚杨的硬弓与箭袋随手扔在篝火边。
至于姚家追责?自有人背得起这口黑锅。
赵砚章亲自监督众死士为那人简单上药包扎,随后告知众人等天亮后就撤出林场,这次的斗兽,到此为止了。
为首的死士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拾柒。
拾柒羞愧道:“大人,我虽不能再战,但还能做活诱饵诱来那只大虫。”
赵砚章瞥了他一眼,他便闭口不再言。
赵砚章懒得跟他解释,拾柒也将自己的主子想的太过体恤下情了。
他只不过是突然觉得狩大虫也无多的意思,早早出去等着看好戏更加值得期待。
再者说了,这狩猎林子就这么大,这两个人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杀了那么多人,最后如何收场也是个让许多人头疼的问题。
自己还是早早撤出去,当个装糊涂的玩主罢了。
另一边,寻到一个适合地方停了下来的亡命二人组终于开始了今晚的休息。
李遗吹亮一个小小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插在地上,在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中搜寻着食物和药品。
范栓柱摊开右掌空悬,仔细看去,居然在缓慢滴撒着鲜血,只是不知是袭杀姚昶所致,还是那死士造成的。
李遗也正是因此而心烦意乱。
对范栓柱的身手有着盲目信任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自己这边的实力。
范栓柱也只是肉身凡胎,也会受伤流血,也会有性命之虞。
他承认与范栓柱在一起的每一场厮杀都酣畅淋漓,底气十足,可当他确定那是自范栓柱体内流出的血液,自己从未对其实力产生过怀疑的念头却动摇起来。
那得知范栓柱被人残害至哑都不曾动摇的伟岸形象,终于成为了正常的凡人。
范栓柱却罔顾这些,他左手紧紧攥住一杆乌枪,那是他从方才战局中唯一带走的东西。
梁烈遗物。
李遗终于找到一瓶药粉,闻闻味道不似什么毒药,先在自己腿上的小伤口倒了些感觉没什么不妥,才小心翼翼地给范栓柱敷上。
待他手忙脚乱忙完一切,范栓柱已经单手抱枪,沉沉睡去了。
李遗吹灭了火折子,透过深夜密林,仰面朝天看着闪烁的星空,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看它。
每天都仰望星空,星空也每日看我,从不记得昨日星辰今日是哪颗。
星辰看我应亦如是,凡人万千,观我如观他,有何迥异。
一颗流星毫无征兆划过天空,星辰也会崩逝,那如我等渺小的命运,又如何能遂愿长久。
:()随风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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