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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不少同学和他们一样出去玩,回来的晚了些,将将赶着九点半洗完了澡,庄陶等没人再进去的时候花洒的水已经彻底凉了,他冻得直激灵,又怕不好好洗身上会留下火锅味,硬是扛着冷水洗了澡。
披着厚浴袍回来,骤然回到温暖的宿舍,他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沈宵恰好经过,“冷着了?吃点感冒药。”
“不用,”
庄陶听到药就反射性地摇头,“我多喝点热水就好了,不用吃药。”
沈宵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要是明早有咳嗽流涕的症状就必须吃。”
“嗯嗯。”
结果没等到感冒,翌日一早,沈宵都已经背好书包等着了,才发现一向按时起床的庄陶还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他意识到不对劲,上前拉开被子,把面朝墙壁的人转过来,庄陶脸色苍白,颊边泛着不正常的红,声音也嗡嗡的:“怎么了?”
沈宵脸色不太好看:“庄陶,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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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凉,”
冷毛巾被轻柔地放上额头,冰的庄陶抖了抖,勉强恢复些精神,尽管声音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要迟到了,你快去上课吧。”
沈宵脸色有些沉,他把被子给庄陶拉到脖颈处,默不作声地回身找药。
盯着他的背影,庄陶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宵宵,你生气了?”
“真的生气啦?”
“别气了呀,我知道错了,”
庄陶的声音有些沙哑,病中更显得软绵绵的:“早知道就听你的话早些吃药,今天就不会发烧了。”
沈宵终于转过来,眉头紧紧皱着,“你昨晚不吃药,临睡前就应该有发烧的症状,怎么不说?”
“我,我以为是累着了,”
庄陶解释道:“休息一晚就会好。”
“可事实呢?”
沈宵提高音量,声音带着怒意,“你烧了至少五个小时,如果不是我今天临走时看了你一眼,你烧晕过去都没人知道。”
难得见他发火,庄陶小嘴扁了扁,拉着被角把自己的脸蒙起来,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啪嗒一声,房门打开复又关上,庄陶在黑暗中不确定地掀开被子,宿舍已经没人了。
鼻尖有些酸,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庄陶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紧紧闭上了眼。
沈宵打完热水回来,见床上鼓起一团,边缘捂的严严的,丝毫没给自己喘息的空间,他轻叹口气,上前道:“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沈宵伸手去拉被子,拽第一下没拽动,他加了点力气,把被子一角掀开了,刚想说话时一顿,“哭了?”
庄陶蜷成一团,紧紧靠着身后墙壁的一角,红着眼眶,说话时带了鼻音:“你不是已经走了?还回来干嘛?”
沈宵没见过他这副可怜模样,声音忍不住软下来,哄道:“我去哪?去水房给你接热水去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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