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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宁知棠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周遭熟悉的环境,好似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就在她万分庆幸只是一场梦时,旁边却响起一道让她十分熟悉、瞬间让她汗毛竖起的嗓音。
“醒了。”
像夜风一样清凉,如清风拂在人心头。
这段时间这声音简直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宁知棠本能感到恐惧、害怕。
她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甚至不敢转头往这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垂在被子上的手,连指尖都在颤抖。
“半年不见,难道你一点不想我?”
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欢喜的表情,反而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准确点来说那惊恐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活似他的存在有多可怕一样。
“宝贝,你好让我伤心,我这么费力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你见了我却是这个反应。”
“路言钧!”
在确定了面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梦,而她所看到的也不是幻觉后,宁知棠几乎是迅速翻身下床,抓过一旁的台灯死死护在自己身前,跌跌撞撞退到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你……!
你怎么会!
你不是应该在……。”
“应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是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吗?”
“没想到如今在你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需要被隔离的存在。”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却又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伤心跟难过,可一直紧盯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死寂跟阴森,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我更没有想到,你会联合我妈,一起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你抖什么?你有那么怕我吗?”
路言钧从来都没有做出过伤害宁知棠的举动,即便他现在很生气、很难受、对她很失望,可他仍是在极力压抑着一直试图冲破他胸腔的那股子愤怒。
他把手放在额头上,深深喘了口气,咬紧后槽牙:“你过来。”
宁知棠几乎是趁他低头的瞬间冲到了房门口,一直在试图打开反锁的门,可糟糕的是,这门锁就像突然坏掉了一样,怎么扭都扭不开。
她奔溃地捶打起房门,吓得连话都不会说,求救的话也没能从嘴里喊出,对着门把手的位置又是扭又是掰,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内心有多害怕,而身后起身逐渐朝她走近的男人就是她恐惧的源头。
她一直都知道的,他之前的轻声细语都是在压抑心底的怒气,他外表看上去有多平静,可他眸子里的血腥跟疯狂已经证明了即便接受了几个月的治疗,他的情况还是没有丝毫好转,根据宁知棠来看,结果反而更恶化了些。
刚想喊救命的嘴被路言钧伸出的大手迅速捂住,带着让她无法再说出话的绝望,男人揽着她的腰轻而易举把她往后拖,宁知棠本能地挣扎,瞳孔睁得极大,可他的力道太过沉重强悍,她所有奋力的挣脱都显得这么无力。
路言钧甚至能轻松提起她,往床上一扔,他整个人几乎是骑在她身上,用一种几乎要捏碎她的力道将她的手腕禁锢在她头顶。
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脸,炽热的气息扑在她面颊上:“你跑什么?我从来不会伤害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难道会不知道这一点?”
宁知棠怕的从来不是他会伤害自己,而是一直想摆脱眼前这个疯子却怎么都摆脱不掉,她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他在医院里那段时间,她给他写过信,提了分手,她不信他没有看到,更何况孩子也已经打掉了,妈妈死了,妹妹至今也下落不明,如今他们俩已经再无半点关系。
她那眼神仿佛在问他为什么就是一直要缠着她,因为太过害怕的关系,她被禁锢在他身下的身子都在剧烈颤抖,摇晃着头,试图避开他凑上来的脸,两条腿不安分地胡乱蹬着,从鼻腔里溢出无助又害怕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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