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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华带着他在城市的大街上横冲直撞,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要撞上这个花坛,一转身又要撞上那个菜摊,车一摇差点撞上摩托车,嘟的一声又似乎要被一辆小轿车撞上,恰似他在学校时学计算机的同事教他打经典射击游戏——雷电,幸亏都是有惊无险,他们终于拐进了更显清净的街边小巷,七拐八拐之后,由于过于狭窄,他们只好下来推着单车走。
边走他边回头,他已经怀疑会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巷子里堆着烂砖,花盆,破自行车,盆盆罐罐,水泥板块,等等,沟渠明的明,暗的暗,不少沟壁和墙缝还生有苔藓,清凉的气息,乡间的气息扑面而来。
爬上一段幽深的水泥台阶,再走过一个静谧的长长廊道,建华敲开了一扇老旧的木质小门。
一个长发女孩拉开一条缝,歪着脑袋射出两道警觉的光。
见是建华,脸上有了一点点轻松,不过是没有那么紧绷,但也没有常人见客的那种堆在脸部肌肉上的充盈的笑容。
门开一半的时候,她瞄见了他,仅有的笑容也消逝了,在迟疑之间,他差点想说:“你们玩,我在外面走一走。”
确实,他想慢慢观察一下这复杂的街巷和楼道,防止迷路,也见识一下这城里面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另外,一见女人就紧张,又是别人熟悉的女人,自己在边上,每时每刻都是尴尬和丢人。
“没关系,自己人,我从小玩到大的,是中学老师呢,不会吃了你!”
建华打着哈哈,边说边向前贴近去了,边回头示意他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他发现她眼中闪过一点点闪耀的东西,那是笑容吧,他想。
“哦,老师好,老师请进。”
这房间,大概只有七八个平米吧。
除了床,就是只能过一个人的过道,挨墙一张木台子。
这一进去,三个人就挤在一起了,一股热气从下到上蜂拥过来。
他正怀疑怎么挤在一起时,忽然看见床上一个女孩爬了起来,白色的棉质汗衫,露出棱角分明的锁骨,洁白的脖颈,灵巧的双臂,用似乎有些慵懒的眼神看着他们,说道:“华仔哥,这么早跑来干嘛,想念我们七姐啦?”
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双臂向上撑了一个拱形,前胸突突地挺了出来,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句连丝带水的声音:“啊~~~~——好~~舒服哈——”
那声音,像颤抖的豆腐搁在菜刀上,像刚刮尽毛的白猪扔在案板上的一刹那,像盛夏时的一个大西瓜丢进清澈的井水时荡起的层层叠叠的小鱼儿般跳跃的碧波。
春风拂面,似乎剥去了绑在他身上的所有的有形的和无形的束缚。
“秀色可餐,书上说的,这就是秀色么?可餐的秀色?”
他想。
他来不及粗粗一看,就很不合时宜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怀疑他们都听见了他的尴尬的无耻的吞咽声,他来不及来一个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更震撼的一幕又突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建华唰地一声掀开了她的被窝,他的心猛然地一抖,两大片白花花的肉闪现在他们的面前,她本能地将手遮在了下面,“流氓啊,流氓,臭华仔,有外人在,你想造反了呀!”
她赶紧拉过了棉被。
竟然没有穿任何东西?他头脑有点懵。
“谁是外人呀?妹子?都说了这是我们的袁老师,本乡本土的,人家什么没见过?”
华仔扭过头来,对他说道:“是不是啊,袁老师,你说说,你什么没见过?”
听声音,华仔笑得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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