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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九日,祁书言生日。
宴妮从他怀里醒来,比他醒的稍微晚一点,抱着他的脖子亲了又亲,“阿言,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祁书言只觉得怀里的人香软,又乖,连心头的阴霾都消散不少。
他以往,总是恨这一天。
如今有她,有她的亲吻和祝福,这一天变得好像不再那么冰冷,即使大雪弥漫他心中也有了暖意。
有妮妮,冬天便不再难捱。
“谢谢妮妮。”
他低头轻吻她鬓角,声音里有丝希冀,“妮妮愿意陪我去见见我的母亲吗?”
“可以吗?”
宴妮抬头,桃花眸里亮晶晶的,“我以前做过那么多糊涂事,伯母见了会不会不喜欢我?然后刮大雪把我给吓跑?”
“现在知道怕了?跟小茉莉小玫瑰亲近的时候呢?”
祁书言笑她的胡思乱想,伸手捏她臀上软肉,又亲亲她,“放心,母亲爱屋及乌,我喜欢的,她肯定也喜欢。”
他下手没轻没重,宴妮痛的冒泪花,“你欺负我,我跟伯母告状,你还跟封若芸气我,我也气你,伯母大度肯定站在我这边。”
这么一闹,让祁书言有种错觉,好像普通的一家人,母亲还活着,她心爱的小姑娘要去打他的小报告。
这是他以往二十七年,都未曾体验过的生活,这么平静,又这么幸福。
“对,她肯定站在你这边。”
祁书言揉着她的软肉,便宜占尽,“现在可以起床了吗,昨晚说好陪我一整天,赖在床上的陪可不是这种。”
宴妮坐起来,下床就朝浴室跑,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祁书言失笑,跟着她走进浴室。
天气不好,阴绵,下着簌簌小雪。
祁书言先下车,撑了黑伞,才去把宴妮牵下来。
她很少穿黑色,今天穿的黑色丝绒裙子和毛呢大衣,很清冷。
墓园冷冷清清,又下着雪,静谧的仿佛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宴妮怀里抱着一束花,盛开的香水百合,祁书言说要告状就要先讨好,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行至墓碑前,她终于明白,祁书言的温润从何而来,他跟他母亲长得很像,只有偶尔露出凌厉神情时才和老爷子相似。
小小的黑白照片上,女人温婉亲和,笑的让时光都变温柔。
很年轻,二十七岁。
今年的祁书言,比他母亲大一岁。
宴妮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抱紧了手中花束。
“母亲,我来看您了。”
祁书言将手中的糕点盒子放下,墨眸中情绪平淡,“海城的天气不好,每年的今天都下雪,是您不开心吗?”
不开心还是不甘呢?宴妮把花束立在墓碑旁,弯着腰去扫积落的白雪,“伯母见你怎么可能不开心,小雪是思念,证明伯母很想你。”
她小心凑近墓碑,仿佛在说悄悄话,“我没说错吧伯母。”
祁书言心头是暖和的,眼眶有些酸,“母亲,她嘴是不是很甜,装的,是为了见你才装乖。”
宴妮本想说他,想着现在不合适,也是忍住了,继续扫雪,手都冻得通红。
“但是,无论她怎样,母亲也会喜欢她的对吗?”
宴妮拂雪的手顿住,她忽然感觉手腕间那串菩提在发烫,像是一种感应,也沉甸,她悄悄的开口,只说给一人听,“伯母放心,我虽然没有他会照顾人,但我会给他很多很多爱。”
小雪又小,只剩几粒在飘。
宴妮给祁书言留了独处的时间,她站在台阶下等他,忽然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往阶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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