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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淡淡的红色,蹭在积雪上。
“来人,”
贺兰浑一跃而下,“提审!”
莱娘房中。
莱娘在差役的看管下已经关了一个多时辰,原以为贺兰浑很快就会审问,哪知时间一点点过去,始终没有任何消息,起初她还在哭叫喊冤,到后来嗓子哑了人也没了精神,便抱着那条伤腿靠墙坐着,时不时啜泣一两声。
门板并不厚,依稀能听见外头人来人往,不时有人走动,有差役点着人命叫去提审,中间她还听见了阿苏儿的声音:“莱娘啊,她这人心思深得很,对阿母有怨言呢……”
又是她!
莱娘咬着牙,从前蓬娘在的时候,天天咬蓬娘,如今蓬娘不在,又恨上她了!
自己技艺不行上不去,天天疯狗一样咬人!
过一会儿听见童宣的声音:“要不是她冒冒失失摔坏了腿,母亲也不会死!”
莱娘呆了一下,半晌,低下了头。
又过许久,模糊又听见童宣的声音:“她一个弱女子还伤了腿,怎么可能?你们不要胡乱猜疑!”
莱娘猛地抬头,嘴唇微微翘着,笑容还没绽开,咔,锁着的房门打开,贺兰浑走了进来:“莱娘。”
“贺兰郎中,”
莱娘立刻压下笑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真的不是奴,奴也不知道身上怎么会有那东西……”
“昨夜戌初二刻左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后面婢女粉儿叫来了童凌波,在你房里一道查看了伤口,”
贺兰浑翻开手里的口供,“右小腿自踝骨向上有两寸多长的外伤,流了很多血,你说是摔倒时挂住钉子划破的。”
“对,楼梯上有个突出来的钉子,一直没人修,”
莱娘急急说道,“郎中,奴是冤枉的……”
“戌初三刻左右,童凌波在你房间梳妆,准备上竿,头发是粉儿梳的,你帮着戴了假髻,”
贺兰浑翻过一页,“戴的时候童凌波疼得嘶了一声,粉儿和张承恩都听见了。”
“是奴不小心压得紧了,不过假髻是要这么戴的……”
“之后童凌波上竿,你支走粉儿,从窗户爬上三楼,潜进暗道,”
贺兰浑低眉,“莱娘,是你杀了童凌波。”
周遭有一霎的寂静,片刻后莱娘猛地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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