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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洵穿着衣服躺了下去,背对着瑶卿说道。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正在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你不知道你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人,你更不知道你究竟站在棋局上的哪个位置。”
“江洵,献岁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三阁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
“你非要叫醒我吗?”
江洵猛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困了?那睡吧。”
瑶卿挥了挥手,房间里的蜡烛便灭了。
她知道方才说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再说下去,怕是要被江挽逐出师门了。
目前的她,还不想离开献岁,也不想离开三阁。
她只是先跟江洵透个底儿,等他以后真面对这些的时候,心里也能有个数。
但她忘了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也是不问归路。
也许大家最终都会变成那个麻木不仁的大人,可这江湖永远有着意气风发、满眼赤诚的少年人。
固然不谙世事,却又格外真诚。
房间暗了下来,只有月光洒进来的片片光辉。
耳畔能听到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江洵并没有睡去,他甚至毫无困意。
什么叫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什么叫他不知道自己在棋局上的哪个位置?他若只是颗棋子的话,那执棋之人又是谁?棋盘在哪?赌注是什么?可思前想后,这些都不过是以后要发生事儿了,他连眼下傀儡术的事儿都没理清楚。
过好当下,才能看见未来。
是的,没错!
江洵就这么安慰着自己,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等一觉睡醒的时候,天都亮了。
本以为昨天晚上还会发生点什么,可不知是他睡得太沉,还是怎得,愣是没有听到一丁点儿奇怪的动静。
“醒啦?”
瑶卿不知在哪拿了个苹果,正站在窗户旁啃着呢。
“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江洵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看了眼手上的痕迹。
比起昨天来,消退了不少,起码那可怕的淤青都没了,只剩下不起眼的红痕。
“没,我方才还问了乔诀,他那屋没啥问题,孙时权眼下正用早饭呢。”
瑶卿伸了个懒腰。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去提昨天晚上的话题,好似那场谈话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洵其实是个很会自我调节情绪的人,因为在他眼里只有两件事:现在发生的事儿和即将发生的事儿。
至于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儿,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以后的事儿要留给以后的江洵去想。
就像他小时候觉得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天大的事儿,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
所以江洵只需要将自己照顾好,完完整整、大大方方的去成为以后的自己。
说不定他如今觉得麻烦的事儿,到那时也都迎刃而解了呢。
而且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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