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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和天旺都说好,富生便一人进去了。
富生原以为他与周副行长是老熟人,这又不是什么违背原则性的事,问题不会太大。
然而,他还是估计错了,周副行长听了事情的大概后,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胡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样不行呀,我们银行有规定,必须是先还款,还了再贷。
胡富生说,周行长,我的那位朋友现在还贷还是有些困难,如果真要还,就得卖了厂子。
正因为有难处,才来求你帮忙,你就融通融通,看这样行不行,他欠多少,你给他贷多少,贷款下来,你们从账上把他的欠款扣除掉不就行了?周副行长摇着头说,不行,现在银行贷款卡得紧,这样绝对不行。
走出银行办公室,胡富生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腿肚子也顿时感到一阵阵发软。
天旺哥从来没有求他帮过什么忙,没想到第一次帮忙,就吃了一个闭门羹,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撂?又怎样给天旺哥交代?
天旺和石头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一看富生一副沮丧的样子,就猜出来事情没有成功。
天旺便悄声对石头说,富生太书生气十足了,如果刚才把那沓子钱带上,说不准事情还有转机。
石头说,凭富生那书呆子样,就是带上了,也未必能送得出去。
见富生来到跟前,天旺还是宽慰说,没关系,只要我们心尽到了,不成也没办法。
富生憨笑了一下说,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事,也没有给你办成。
石头说,别放到心上去了,天旺说得没错,只要尽心了,办不成是另外一回事。
虽说舅舅和天旺不责怪他,但是富生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他搞不清楚究竟是银行里就有这样一个死规定,还是因为他没有请没有送。
可是,现在说啥也迟了,被他一口否决了,你再请,再送,他也不肯来也不肯收了。
想想自己真没用,要是自己是书记,或者是县长,姓周的他能说个不字?农行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扶持乡镇企业的吗?卡一下,就会卡死,扶一下,就会扶起。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张开顺。
张开顺是市委的副秘书长,凭他的地位,给县上说一句,要顶他磕十个头,甚至比他磕十个头的作用还要大。
于是便说,舅舅,天旺哥,要不,我们找一下开顺,只要他肯出面说一句话,县上一定会重视的。
石头高兴地说,这也是一个主意。
开顺毕竟是市上的领导,说一句话下面的人还得掂量掂量。
况且,我们这又不是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让他张不开口,无非就是让银行从扶植我们村办企业的角度出发,先贷款后还债,消除债务,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天旺听了,心动了一下,随即便又平静了下来。
其实,当他们上城来找富生时,他就想到了开顺,心想如果富生这边说不成,再请他出个面,问题不会太大。
可是,当他一想起他们两家的恩恩怨怨,就有点不自信了。
虽说那年他在凉州火车站的停车场碰到开顺时,开顺还一再说,他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话,就给他吱个声。
如果这件事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倒也没有什么为难的,他完全可以求开顺帮帮这个忙。
问题是他接替了父亲的债务,为父还债。
这就牵扯到了他们家,牵扯到了他的父亲,一牵扯到了他的父亲,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
他爹与奎叔的矛盾谁都知道,两个老汉恩恩怨怨几十年,现在谁见了谁,也不说一句话。
这些开顺肯定知道。
更使他感到对不起开顺的是,就是因为他,因为他的父母对叶叶的恶意中伤,才使叶叶走上了绝路。
这不能不说对开顺是一个致命的伤害。
开顺虽是年轻的一代,又是市上的领导,不会像没有文化的人那么斤斤计较,但是,失去骨肉亲情的痛楚对谁都是一样的惨重。
鉴于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无颜开口向开顺求助。
他只好对石头和富生说了这一想法。
石头说:“其实,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们两家的恩怨,而是关系到了全村人的利益,关系到了三十多名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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