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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虚弱的身体挪动到桌前,霍琚拿起那些东西一一翻看,对于一个年仅十八的少年而言,凌息懂的着实太多,不仅是识别草药,鞣制皮子,打猎修补房屋这些小事,更重要的是,凌息时不时透露出的奇思,比如把伤口缝起来,比如凌息制作的生火工具……
之前霍琚怀疑凌息是有心之人派来暗杀他的,后来又怀疑凌息是它国细作,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像,凌息太过坦然,在霍琚面前毫不遮掩,大喇喇展示自己的能力,完全不担心霍琚学去。
假如,凌息身份背景干净,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白捡了一位未出世的奇才?
若能让凌息为自己所用,为大盛所用,此人是否能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
这个念头稍稍一动,霍琚便觉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理智使他强行镇定,不可冒进,不可冲动,他有时间慢慢观察。
外面霹雳乓啷,霍琚坐在椅子上动作娴熟地穿针引线。
他的相貌生得英俊威武,与村里清丽可人的哥儿毫不沾边,加上他高大伟岸,一米九七的身形,哪怕是瞎子也不会把他认作女人或者哥儿。
但就是如此具有男子气概的霍琚,未当兵前在村里有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他的绣活极好,多少老哥儿老妇人拍马莫及,赵秀娟经常拿他的绣活进县城换银子,告诉卖家是她女儿绣的,对方往往赞不绝口让赵秀娟很有面子,实际上村里人对霍琚指指点点,骂他娘们儿唧唧。
霍琚多年未做过衣服一时手生,但刻进骨血中的记忆哪有那么容易消除,做几下很快便记了起来,并且动作越发熟练。
等凌息忙得差不多,经过窗前瞅见男人手拿绣花针面无表情地穿针引线,整个人愣在原地,画面冲击力太大,以至于他脱口而出:“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妈妈吗!
?”
“什么?”
霍琚听力过人,却不太懂凌息话中意思。
“没什么,你还病着,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凌息眼神有一瞬的飘忽,立马转移话题。
“没事,热症已经退下去了。”
霍琚同凌息说话时,手上动作仍未停。
凌息看得咋舌,视线在男人并不纤细的手上驻足,这显然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掌心布满厚厚的老茧,很符合霍琚习武之人的身份,使刀枪棍棒虎虎生威在常理之中,但拿绣花针得心应手反差感确实强烈。
霍琚英气的眉微不可查地拢了下,断定凌息心中对自己生厌,总归逃不过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想法。
从前霍琚在村中听过太多这类言论,本不欲同凌息计较,奈何对方的眼珠子跟黏在他身上一样,久到叫人烦躁,“看够没有?”
即使压着怒火,抬眸间仍泄出一丝不爽,极快被凌息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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