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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夹着烟,对着陈威隔空一点,警告道,“别再提他。”
“有病,”
陈威嘀咕道,“烦他还要来这他打工的地儿,脑子给驴踢了吧,下午那么大的雨,他下楼梯的时候还——”
“闭嘴,别提他没听懂啊?”
岑柏言额角一跳,冷冷看着陈威,“他死活关我屁事,别和我说,我懒得管。”
——他下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陈威看他突然这么反感宣兆,讪讪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罗潇潇冲陈威使了个眼色,陈威识趣地让出了岑柏言身边的位置,于是罗潇潇兴致勃勃地凑过来:“柏言,你想喝什么?我们今天喝点儿酒吧,反正明天没课,我就要这个血腥玛丽,名字好听”
——你们刚才要的轰炸机、黑俄罗斯、血腥玛丽、马提尼都是烈性酒,不太适合小朋友。
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操!”
岑柏言皱着眉低骂一句。
这瘸子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罗潇潇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柏言,那我们还是不喝酒了?”
“喝,怎么不喝,”
岑柏言叼着烟翘着脚,大手一挥,“今儿什么酒烈喝什么,都别拘着,我买单。”
他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凭什么不能喝烈酒?其他人纷纷起哄:“言哥牛|逼啊,那哥们儿就不客气了!”
“那我叫人来下单了,”
罗潇潇一撩头发,抬手找来了一个服务生,悄悄瞥了岑柏言一眼,继而悄声说,“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干活儿的腿脚不好,拄拐杖的,让他来给我们这桌服务。”
她下午找陈威打听的清清楚楚,原来那个家教老师就是几个月前在酒吧遇见的那个瘸腿酒吧,他们还一起进了趟派出所。
柏言怎么会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不仅特地占了前排的位置留给他,而且比赛结束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找他,他们交谈的时候离得那么近,关系似乎很亲昵,她倒要看看那个瘸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陈威他们玩起了甩骰子,岑柏言靠着沙发背玩手机,岑静香和岑情轮番发消息叮嘱他明天一定要在晚宴前到家,岑柏言心不在焉地回复知道了,思绪一片混乱。
那瘸子病成那样儿了,晚上应该不会来了吧?他说他吃药了,估计就是在黑诊所买盒感冒灵了事,又穷又抠门,怎么舍得去医院。
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他应该知道小病不治拖着成大病这个道理吧?——瘸子瘸子瘸子,我他妈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穷酸瘸子?!
岑柏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把烟头扔进桌上的烟灰缸,长呼了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重重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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