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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沈沅是真哭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爹,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
沈肃吓了一跳,把妹妹拉过来,下意识就要撸起妹妹的袖子看她有没有受伤,手伸出去又觉着不妥。
好在何瑛也跟在他后面进来了,小心搂着沈沅去一边察看伤势。
“这都红肿了,青黛赶紧去叫大夫来。”
何瑛是看着沈沅长大的,这会儿看着她白嫩手臂上红肿的一条,心疼得眼都红了。
沈沅被娇惯着长大,别说打了,平时连句重话都没有的,这次被打了委屈坏了,何瑛看完她的手臂,她自己扯下袖子,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就跑了。
何瑛又急急忙忙追出去。
很快,书房里就只剩下父子俩了。
“爹,满满干什么了你要打她,还用这个竹板子。”
这竹板子大约两指宽,一指厚,这东西打在人身上多疼,沈肃是最清楚的。
“还不是你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
沈耘丢开板子,心里也后悔着呢,今天是气急了,但也不过是想吓吓女儿。
“怎么又怪起我来了?今天满满不是踏青去了吗?出什么事了?”
沈肃知道,父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跟妹妹发火,平日最疼妹妹的就是父亲,连他都是比不上的。
沈耘却不想说这事儿,挥挥手让儿子出去,“你去看看满满怎么样了,看看大夫来没来,要不要紧。”
女儿的脾性他最清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肯定是不想见他这个爹的。
将儿子打发出去后,沈耘叹着气坐下,他得想想怎么补上女儿捅的篓子。
沈肃过来的时候府里的大夫已经替沈沅上过药了,现在她正靠在嫂子怀里小声抽噎着,快及笄的大姑娘了,哭起来还跟小孩儿似的,嘴巴一撇,鼻子一皱呜呜嗷嗷的,偏偏家里人还都吃这一套。
“满满,手还疼不疼了?今天怎么回事?”
沈沅小名满满,是刚出生时她娘沈夫人给取的,后来沈耘给她取大名时,也跟着小名取了个“沅”
字,正好合着“圆圆满满”
的意思。
只可惜沈夫人在小女儿四岁时就病逝了,这个家终究没能“圆满”
,沈夫人病逝后,沈耘一直没有再娶,家里也无妾室通房,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
“手不疼了,”
沈沅低下头,掰着自己的的手指,“今天就是跟人吵嘴罢了。”
她爹今天那一下打得并不重,原本只是有些火辣辣的,大夫给的药很好,涂在伤口上就觉得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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