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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洲的身体已逐渐变冷,赵鸣筝迅速拉回神识,知晓自己不能再犹豫,拿起银针凭借记忆刺入宋悦所说的穴位,紧接着漫无目的地拜了几拜,像在朝谁祈求。
随后赵鸣筝扶起秦鹤洲瘫软的身体,颤抖着手推动他隆起的腹部。
秦鹤洲产口已开,孩子卡在骨缝里,一直未能出来,赵鸣筝不确定孩子是否还活着,只能尽快用外力让孩子出来。
赵鸣筝不敢随意用力恐伤了秦鹤洲,但力气过小又没办法将孩子推出,孩子每往下一点,赵鸣筝手抖动更甚,精神已经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半柱香后,婴儿终于顺利娩出,赵鸣筝满眼泪水,去拍孩子憋得青紫的身体,许久后,微弱的啼哭响起,赵鸣筝终于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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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舞霓找来时,赵鸣筝刚刚撕破外衫替孩子做出一个简陋的襁褓。
“弦儿,怎么样?”
赵舞霓花了一夜才解决掉欢喜派余孽,自己也受了伤,满身是血,踉跄着沿河找了许久才找到了靠在芦花荡中的乌篷船。
赵鸣筝摸着秦鹤洲因银针入穴保留下一丝体温的手,朝赵舞霓说:“二姐,我要去巫医谷一趟。”
赵舞霓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去问秦鹤洲的情况,只让赵鸣筝先跟自己回家,之后要怎么做再仔细打算。
赵舞霓上船抱起赵鸣筝怀中的孩子,询问孩子叫什么。
“女孩儿,还没取名字,等师父醒来让他取。”
赵鸣筝说。
赵舞霓敏锐地发觉了赵鸣筝对秦鹤洲称呼上的变化,但仍佯装不知,说道:“那便先取个小名吧,唤起来也方便,等他醒了,若是不喜欢,随时也能改。”
“二姐取吧。”
赵鸣筝将秦鹤洲抱在怀里,似乎突然没了生气一般,什么都不在意。
他此刻只觉得累。
无论是二十年来的恩仇,还是看不清前路的往后,都让他觉得好累。
可累也只是单纯的累,他没办法倒头睡去,没办法把一切抛下,眼睁睁看着秦鹤洲死去。
“小丫头中秋出生的,便叫月娘吧。”
赵鸣筝点头,看了熟睡中的孩子一眼。
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赵鸣筝不可能不疼爱,只是秦鹤洲眼下如此,他实在没有心力分给月娘,赵舞霓能暂时帮忙看顾,赵鸣筝也能放心些许。
下了船,赵舞霓让赵鸣筝先将秦鹤洲带回师叔那里,自己则带着月娘去了牙人那里找了个乳母之后才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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