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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倒觉着舒心许多。
许久……
许久不曾这样了。
师兄若是醒了(),必然不会再像现在这般。
那双千年前总是如春风般温和的眸子?[((),如今看他只有警惕与疏离。
谢折风坐在床边,分明知晓此时去打坐休息才是压制疼痛的最好方式,可他却舍不得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
突破渡劫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安无雪仍在沉眠之中,谢折风仍在感受着他体内的经脉之痛。
窗边透入的天光渐渐暗下,黄昏离去,乌云散去后的第一十七城终于再度陷入昏暗。
星夜压来,轻风经缝隙而入,吹不凉人的骨血。
困困在安无雪怀中翻了一次又一次的身,都没能吵醒在熟睡中突破渡劫期的主人。
谢折风便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天。
直至城主府中出现了几个活人气息。
他眸光微敛,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了出去。
裴千见他身上还穿着血迹斑斑的长袍,惊道:“谢道友,你回来这么久了,都不换一身的吗?”
谢折风这才恍然道:“忘了。”
裴千:“……”
这也能忘?
乔听在一旁问他:“宿雪呢?”
“睡了,”
谢折风草草提了一嘴,便说,“剑阵如何?”
北冥剑阵才是他们入北冥之根源。
他之所以能在师兄昏迷之时立时离开,便是第一十七城的剑阵已然无恙,而北冥四十九城,四十九个剑阵息息相关,只需一个剑阵无恙,便可想办法重新连上其余的剑阵。
此事是裴千之责,不必他在场。
裴千果然说:“城内浊气已清,但是四方浊气仍在,应当是主剑阵和其余四十七个剑阵传出来的。
我尝试直接以一十七城剑阵勾连主剑阵,这样我们可以借用剑阵只能传送至第一城附近,但需要时间。”
“多久?”
“四五日。”
北冥幅员辽阔,眼下又遍布浊气妖魔,从边缘直接御剑而入,四五日到不了第一城。
借住剑阵之力反而快些。
“那便等。”
乔吟和乔听一直站在一旁不语。
赵端已死,一十七城之乱已平,短短几日,长辈们死的死,伤的伤,竟然只留下他们两个相见尴尬又算不上姐弟的姐弟。
乔听倒是面色平淡,但乔吟心中有愧于乔听,神色踌躇许久。
此刻她才开口:“裴道友,谢道友,两位和那位宿公子,不是恰巧在附近闭关的修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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