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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自己的感情部分,尚嘉艺转问她:“你跟尹承宴又是什么情况?”
虞欢亦不隐瞒:“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直接领证得了。”
尚嘉艺嫌他们进度慢,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去还来得及,今天周二,应该不用排队。
完了你一个眼色,尹承宴发微博诏告天下,接下来至少三天的热搜都属于你!”
那盛世,想想还挺美啊?虞欢也只在脑中随便想了想,坚守原则道:“就目前而言,在现代美术馆门口那块大理石简介上加入‘设计者:秋韵宁’——这是最优先级。”
在办成这件之前,其他的都不考虑。
尚嘉艺张嘴想要说什么,但那话被她收回,换成严肃地请求:“你确实不是尹家期望中的儿媳妇,但在尹承宴那里你就是无可替代的,这还不足够吗?你能不能自私一回,先斩后奏怎么了?晓晓阿姨和诚叔还能杀过来逼你们离了不成?”
虞欢抿着唇,将双腿收拢到沙发上,交叠了手臂,将自己环成一枚茧,低首微微笑:“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把你此刻心里想的说出……每个生在原生家庭的孩子,生命里都注定有一场早于同龄人的蜕变。
虞欢抗争过,亦得到真正的家人的爱护,学会了接受,再来也释然了。
人生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向前看的。
言归正传——“那时江家在南城还是有些分量的,至少在四年前。”
“掌权的老爷子快不行了,为了分家产,江雪需要上得了台面的婚姻关系。”
“为了确保虞正丰能和我妈妈顺利离婚,她在暗中做了不少动作。”
“很奇怪,似乎认定了我妈妈这辈子都会死缠着虞正丰不放。”
“我们家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当时我作为我妈妈和虞正丰共同的、也是唯一的女儿,需要出庭作证说明。”
“而我在庭上所说的话,将直接决定他们能否离婚的关键。”
“就在开庭的前一周,虞笑来找我麻烦。”
“那天下晚自习,他和他的几个废物死党把我堵在一条巷子里,想要给我点教训,警告我别在庭上乱说话。”
“好巧不巧,尹承宴帮我解了围。”
深巷逼仄渗人,以一道残破的老墙为界。
墙外是还在建设的施工工地,几十层的高楼拔地而起,矗立在夜色中,从它们的脚下经过,仿佛在遭受庞然大物沉默的注视。
而墙内,地面潮湿,路灯闪烁,16岁的虞欢被同父异母的弟弟,连同几个死党堵在中央,进退不是。
待拆的平房破旧不堪,大多数早就无人居住。
唯剩一家卸掉大门的小车修理房,掏空了二楼,从房顶掉一颗黄色的灯泡下来照亮,灯泡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连带着光线也时明时暗。
鬼才来这儿修车!
尹承宴就是那只鬼。
慢悠悠的从修理房踱出,白衬衣西装裤的校服被他穿出了痞子风,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了一块油渍,垂在肩侧的左手,提着一支银色的大扳手。
当下把虞笑一众唬得脸色发白,愣是没敢吭气。
再后来,傲湛杀到,一手提着打包的晚饭,一手捏着新买的手机,录屏功能必须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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