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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强烈的心悸,仿佛有什么在不可预料的情况下悄然发生了……
大半夜的惊动了医院住院部的几个专家以及副院长,一群连夜值班的小护士看着这动静一点儿睡意都不剩了,个个面面相觑。
走道两旁的壁灯映照在墙壁上,显得空旷冰冷而寂静。
李医生用纸杯子给黎晰倒了杯茶水,放到黎晰面前,他一出手术室,刚换好衣服就被副院长火急火燎地叫过来了,情况也都没说清楚。
“您刚才是做手术去了?那位病人怎么样?”
黎晰打量了他一遍,声音听起来平淡而镇定。
李医生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是黎先生您认识他吗……”
黎晰面无表情,用目光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压了下去:“您直说就行了。”
李医生点点头,斟酌着照实说了:“白血病进入急变期,肺部感染高烧,多项脏器已经开始衰竭,刚才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过现在已经暂时度过了危险期。”
他说话的语气中不自觉中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惋惜。
黎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呼吸一窒,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泼上了一桶冰水:“暂时度过危险期?这是什么意思?”
“情况不容乐观,不过我们会尽力的……但即使这样,也不过只是在拖时间而已。”
李医生看对方瞬间惨白的脸色,停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黎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张了张口,一向锐利镇定的目光甚至无法聚焦:“那骨髓配型呢……”
李医生看着黎晰,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一开始以为黎晰跟自己手上的这名病人有什么过节,可看他的反应,这种猜测又完全不对。
番外:炮灰渣攻的be番外
“像您说的骨髓移植,其实在慢性期和加速期如果能找到成功的配型完全是有机会治愈的,哪怕即使发展到急变期也可以进行移植,但是……很遗憾的是,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错过了合适的移植期,再加上病人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逐渐出现了衰竭的症状,这个时候进行手术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是加深病人的痛苦而已……”
医生的话似乎什么都听得清楚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黎晰靠在椅子里,身体僵硬得一动都不能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眼前逐渐泛起一层浓重的黑雾,脑子里也嗡嗡直响,黎晰定定看着医生艰难开口道:“那你的意思……他还能活多久?”
李医生看着黎晰的反应,心中的疑惑怎么也解不开,他这样,分明对这位病人是很在乎的啊,一副交情匪浅的样子,可既然这样那又为什么……
不过作为医生而已,他并没有权利去窥探别人的私事,只是仍然控制不住地生出无限惋惜的情绪。
他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估计在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
黎晰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李医生心里直发怵,却见黎晰猛地弯下了身,抬手死死地捂住了眼睛。
“黎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
李医生生怕他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立马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黎晰摇了摇头,按住眉骨的那只手青筋毕露,好半晌才抬起头,双目充血,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向医生:“即使给他用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疗条件,这样也不行吗?”
李医生哽住,半晌才苦笑一声:“黎先生,要是早一点还真有救,可现在实在是太迟了。”
其实那位病人完完全全就是拖成这样的,作为医生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明明是一个年轻大好的生命啊。
“不过黎先生,我冒昧问一句,那位病人是您的朋友吗?”
“这不是你管的事情……”
黎晰踉跄着站了起来,打断他:“你只需要尽全力给他医治就行了,费用问题明天上午我会派人来处理。”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李医生目送他离开,摇了摇头,又默默嘀咕了一阵——真是搞不懂他们有钱人。
昏暗冰冷的走廊尽头是一处阳台,有熹微的晨光从窗台射入,小护士领着黎晰走到icu重症监护室门口:“黎先生,就是这里了。
病人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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