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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意思,话到了嘴边,说出口的却是:“要找什么书,我帮你找。”
沐景序疑惑地看向他,柯鸿雪笑道:“这间藏书楼里一半的书籍都是我家捐的,掌院或许都没我清楚里面有哪些书。”
这话不假,学府单靠学生交上来的束脩,也不足以建这么多院落,柯家这些年往学府不知砸了多少银子,早就成了幕后真正的掌权者。
沐景序迟疑的空档,柯鸿雪笑着激他:“或者说学兄有什么别的目的,那本书只能被徐兄找到,不愿告诉我?”
这话问的就挺无赖的,沐景序没办法,只能道:“是一本讲农耕用具的书,用的是历朝的文字。”
历朝距今七百多年,确实难找。
柯鸿雪想了想,转身要朝一个方向走去,脚尖刚转过一个弯,回过头笑道:“学兄不若跟我一起?找到了也好确认是不是你要的那一本。”
藏书楼安静,光影散落到木质地板上,空气中浮动的微小尘埃附着在古朴的书籍与文字上,沐景序并未思考,抬步便朝他走去。
柯鸿雪溢出一个笑意,带着他去角落。
新朝刚定的时候,通常会烧毁一些前朝的书籍,大历堪堪也只维系了两百年,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留下的文字记录少之又少。
柯鸿雪一边搜寻着前朝古籍,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前朝的农耕用具,放到如今多半也过了时,学兄找它做什么?”
“徐明睿的兄长要用。”
沐景序并未明说。
柯鸿雪抽出一本书来翻了两下又塞回去,低着头问:“探花郎?”
“嗯。”
光影浮动,鸟雀落在窗台上鸣叫。
柯鸿雪没看沐景序,语调懒散又轻慢,仿似万事都不值得他思考,一边找着书一边闲聊,只兴趣来了随口一提:“听说探花郎风姿绰约、姿容俊秀,学兄可曾看过?”
沐景序蹙起眉头,声音冷了下来:“不曾。”
柯鸿雪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却说:“学兄的琴很好听。”
沐景序微微一怔,尚且未反应过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底却莫名有一种不详的直觉迸发。
他闭着嘴没吭声,柯鸿雪道:“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徐兄的琴虽好,跟你比起来却多了份固守成规的稚气,夫子似乎听走了耳。”
直觉愈发强烈,沐景序停在原地,看着柯鸿雪手指从一本本书封上拂过。
动作轻佻随意,随着光线的分割,仿佛在凭空演奏一曲乐章,起承转合、婉转多情。
良久,他从书堆中抽出一本,随意翻了两下笑开:“找到了。”
沐景序心里坠着块石头,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接那本古籍:“多谢。”
柯鸿雪笑意愈发灿烂,手却没松:“学兄想怎么谢我?”
沐景序没应声,眉心浅浅蹙起,表情似有不虞。
柯鸿雪与他僵持两秒,率先松了手,故作散漫地回过身又抽出一本书,倚着书架便看了起来。
沐景序抬眸凝视他片刻,转身欲走,可步子刚迈出去,身后却传来一道轻之又轻的声音。
似乎不要他回答,又似乎执拗地在求一个答案。
“所以学兄,你真的不会弹《关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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