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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琪惊愕得合不拢嘴。
不过两个时辰,竟然身价从五十两到三千两翻了六十倍,这分明是漫天要价。
珞琪缓缓神,压住胸中的郁忿道:“我这妹子被卖出杨家不过五十两,如何只晚了一步,竟然要三千两赎金?”
老鸨嘻嘻一笑,扭着腰肢,百褶裙微颤,指了楼上那些兴致勃勃的嫖客道:“今晚你妹子开苞的竞价就是三千两银子起叫,若等到晚上,或能得更多。”
珞琪气恼得正欲同她理论,又想到老鸨爱钱,见她和五弟是阔公子,定然想狂敲一笔。
老鸨子摇着手中的罗帕,矫揉造作地轻沾鼻下的细汗,瞥了眼焕睿大声喟叹道:“如今生意难做。
看得我们这凝香院表面风光,可是禁不住官府一次次来收捐税盘剥。
就说令尊杨督抚大人为太后老佛爷筹办寿礼,从我们凝香院三番五次换了名目地收捐,如今嫖客和姐儿过夜要收‘风流捐’,陪酒要收‘风水捐’,三边收钱,三百两银子你就想买姑娘了?”
焕睿刚要恼怒,被珞琪拦在身后,眸光一转,温和的语气央告老鸨道:“那就请妈妈带我先见小妹一面。”
老鸨却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待凑足了钱,自然就见到。”
正这时,龟公急匆匆跑来,喊了说:“不好了,那尚小姐跑掉了。”
老鸨一听,撇下珞琪和焕睿随了龟公向后院跑,边跑边叫:“这个罪犯的女儿还真是刁顽,到底是被她跑掉了!”
救不出红绡,珞琪只得同焕睿退出凝香院,相视惨然,虽不甘心,也是无奈。
眼前除去凑钱,别无它策。
珞琪立在门口,望着迎来送往的那些衣服光鲜的嫖客,心里满是恨意。
沉吟片刻,对焕睿说:“先回府,我寻些首饰当了赎回红绡。”
“嫂嫂,三千两!
不用同大哥商量?”
焕睿犹豫道。
“是我娘家陪嫁之物,不用告知他。”
珞琪应道。
心里却想孤注一掷了。
一队提了扁担棍棒的护院武师从凝香院里涌出,嘴里喊着:“别让那犯官的女儿跑掉。”
分做两路追去。
珞琪摇摇头,心想不知道又是哪个女子不堪凌辱折磨,冒死逃出勾栏。
同焕睿上了马车,赶车的车夫一溜小跑从凝香院里跑出,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上面贴着“凝香院”
的红色纸条。
车夫晃晃酒葫芦炫耀道:“凝香院就是会做生意,凡是拉客来的车,一人赏一壶老酒,三枚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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