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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荷顿了顿,夫人?哪个夫人?什麽时候有夫人在菱洲堂沐浴了?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飘过。
。
仿佛跟随主子回来的只有身后这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她上前小心翼翼试着问道:“夫人。
。”
华歆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里,她还是头一次来菱洲堂,可是上来就要沐浴?
一张脸憋得通红,还有些慌乱。
此时听见他的近身侍女唤她夫人,更是紧张。
说实话,她至今都没有适应夫人这个身份。
每每听见有人喊她,总觉得喊别人似的。
她挣扎犹豫了片刻后,解下帷帽递与鱼荷。
鱼荷这才看清她的脸,微微怔了一瞬,忙伸手接过帷帽。
隗儿替她接着披风,心里正美滋滋的。
主子好像就是对待华夫人不一样呢,见第一面就将夫人留下了,见第二面就要沐浴了。
那个庄叔一直不开门反倒巧了,可见今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知道想着什麽了,想着想着还泛起了红晕,笑得更深了些。
华歆这会顾不上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慌得六神无主。
鱼荷鱼欢道:“夫人,水已经备好了,请夫人沐浴。”
她眉头轻拧,回眸瞧了沈约一眼。
沈约坐在软榻上,眉宇间依旧淡漠,手上捏了本书过来,并未多看她一眼。
华歆忐忑不安地跟了过去!
她坐在浴桶里,任由水雾在脸上氤氲,鼻尖上挂着细细的水珠。
聂浚容说两年之后,她就可以离开都护府。
可是这两年怎麽过,聂浚容没说。
鱼荷轻轻道:“奴婢在水里加了香露,有一丝淡淡的玫瑰清香,并不浓烈。”
华歆睫羽微闪,回神淡淡“嗯”
了一声。
她这会神思飘忽,压根就闻不到水里有什麽香气,思绪全不在这上头。
沐浴后,她换上了一件月白色交领长裙,宽大的衣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衣领正好露出她雪白的脖颈,长长的乌发垂在肩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确是副好容貌,聂浚容将她送给沈约,大概就是看中了她这张脸。
空蕩蕩的卧房里只有她一个人,隗儿也不见了蹤影。
内室不同于外间的玛瑙地砖,而是褐色的地毯。
宽大的拔步床上挂着淡黄色帐缦,倒和她常穿的黄色衣衫有异曲同工之处,床头的乳白陶瓷瓶子插着几只六角荷。
华歆望着那花,有一瞬间的出神,暗暗思忖着都护大人也喜欢六角荷吗。
夜深二
她一直静坐到后半夜,也没瞧见沈约过来。
不知道是夜深的缘故,还是今日路上奔波真的有些累了。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实在熬不住,就打了个盹。
结果头一垂,险些从床沿上跌下去,她忽然清醒些。
室内静悄悄地,沈约还是没过来。
手臂上莫名有些痒,她随手抓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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