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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正三品荣休,已经是天大的体面了。
更不用说爵位继承要削级,大邺只有公、侯、伯三级,爵位已是传无可传,就是天家特例开恩,也多不过二代。
乔昭兰:“燕周氏平庸尖刻的名声,就是在长媳被磋磨死后才传出来的,凡是心疼姑娘的人家,都瞧不起文远伯府。”
方嬷嬷和乔昭兰说的侧重点各不同,乔昭懿心中略一忖量,朝乔昭兰一笑,有了法子:“谢谢姐姐,改天请你去东华门吃糖果子去。”
乔昭兰也没真想去林氏的正院,便在将过抄手游廊时停了步子,掩唇小声道:“我不吃这些,你能不能把新买的梅花纹红织金比甲借我穿穿,明天晚上就还你,我再把新买的胭脂分你点。”
林氏不是个刻薄的嫡母,几个子女吃穿住行都差不多,昨个儿给乔昭懿添月例银子的时候,给乔昭兰也添了五两。
不过她买胭脂水粉给用了。
乔昭懿也常从乔昭兰这借东西,很爽快地同意了。
乔昭兰这才欣喜地和嬷嬷去院里取衣裳。
她已然和京中礼部侍郎家的二子结了亲,现下六礼已定,婚期就选在今年十二月,前几天对面就以长嫂的名头递来请帖,请她明日去府中赏菊。
与她许亲的那位喜梅,只是她衣料多爱用桂花或者祥云纹,没有时兴的梅纹料子,这才找乔昭懿借。
乔昭懿在林氏那来去匆匆,没多长时间就一脸淡然地离去,倒是把乔昭兰的心思勾的痒痒的,恨不得去乔昭懿那睡,好让她说说到底有什么法子,但明天又有约,只得耐着性子早早入睡,不让脸上显出憔悴。
……
次日,整个乔府都静悄悄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乔朗拖着“病体”
上朝了。
乔朗的所谓护驾,其实是在一个风雨大作后再放晴的晚上,几行人马伴皇帝出游,正巧有棵被风雨摧折的柳隐在林径中,关键时刻被乔朗发觉,起身挡了下,引得陛下想起从前与乔家的许多年月。
皇帝老了,身体也不复从前,人格外念旧,当晚还与贴身伺候的朱衣大公公轻叹,“想当初,朕初登基,各处都张嘴要钱,挤干国库,也榨不出分毫,又逢北齐南下,意欲夺取我大邺的疆土。”
“还是淮恩,亲自南下筹银,差点将自己挂死在回京复命的船上,才解了无力开战的燃眉之急。”
“乔家这份恩情,朕不会忘。”
这位乔淮恩,正是乔朗的生父。
乔朗伤了筋骨,皇帝原本让他多养几日,没想到今个儿在朝会上见到了,不免关怀两句。
等下了朝,又忍不住让人将乔朗留下来,召进西暖阁,亲自过问一二。
乔朗只笑道:“臣此次身体抱恙,仰仗君恩舔着脸享受了两日天伦之乐,但如今身体渐好,空食君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昨个儿不上朝,晚上就睡不踏实了,哪还敢在家躺着。”
皇帝叹气:“你呀。”
待乔朗从宫中退去,又是一堆琐碎复杂的各地政事后,皇帝坐在窗前品着蜀地送来的新茶,忽然琢磨起乔朗晨间一番话,笑笑:“淮恩的几个儿子,也就乔朗随了他的几分脾性。”
皇帝说完一顿,半晌又道:“他儿子也不错,朕记得叫……,前两年刚中举,和乔朗一样的二甲传胪。”
身旁的大太监尚公公缓了几息接上:“是乔家的长子,名叫谦也,年前就从翰林外放,入临江郡做知州去了。”
“乔大人家的庶子,听说也是个有才名的,刚桂榜题名。”
皇帝一扬眉:“乔朗倒是会教养儿女,比他父亲强。”
尚公公一笑:“娘娘昨日也提过这话,真是与陛下心有灵犀。”
“嗯?皇后也说了乔朗的子女?”
“这不昨个儿文远伯的夫人来宫里,将乔大人家的姑娘好一顿夸,直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娘娘听闻后喜欢的不得了,晌午便差人传话,让今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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