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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屋门响,大勇从屋里打着哈切出来,“妈,姐,起这么早。”
“嗯,爷起了吗?”
大妞问。
“有动静了。”
大勇将棉袄扣好,出去上厕所去。
接着就听见皮了扑棱的声,接着一个淘小子从屋里跑出来,正要往门口跑就看见他姐坐在灶台边上吃东西“姐给我一口。”
说完凑过去张开嘴。
大妞拿着筷子往他嘴里递了一块头子肉。
然后拉着要跑的他三下两下把衣服扣上。
“快点憋不住了。”
大智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的说着。
“别往房山花子尿。”
马红梅叮嘱一声。
紧扒拉几口,将饭吃完,一抹嘴大妞起身去了东屋,爷爷果然已经睡醒了,正披着棉袄坐在炕头。
“昨个睡的还行吧爷?”
大妞偏腿坐在炕边,拿起烟笸箩,给爷爷长烟杆里装上旱烟叶,给爷爷递过去,老爷子将烟嘴叼在嘴里,大妞手上火柴刺啦划着,然后给点上。
穿越过来十七年她已经习惯了这边的风俗。
以前不愿意闻烟味,总觉着呛得慌,现在屋外烧火屋里抽烟,这旱烟味老远就能分辨出是那产的,好不好。
老爷子吸了两口烟,眯缝着眼睛“昨晚上不知咋地突然梦到你奶了。”
大妞没吭声听着。
“你奶好像要跟我说啥似的。
心里不踏实。”
大妞想了想说“是不是我哥昨个把腿弄折了吓着您了。”
“那能。”
老爷子有点不服气的说,“你爷爷我什么没见着,这点小事能吓着。”
说完看着孙女黑黝黝的眼睛,低下头去吧嗒吧嗒烟袋锅子。
大妞想了一下说“这地吧,我这就套车把四爷给接来,让他给你说说。”
“说啥,你接你四爷过来吃肉是真的,看啥,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老爷子说。
“嗯嗯,是,我就接我四爷过来吃肉。”
大妞笑笑,看外面天已经亮了。
雪也不下了。
交代大勇一下,大妞穿上皮袄套上车就出门了。
她爷爷老哥六个,爷爷是老大,二爷和四爷是他一母亲兄弟,三爷五爷六爷是姨太太养的,不过爷爷老早就当家这几个兄弟关系很好,早些年分了家,爷爷将家产卖了哥几个也没含糊,都卖房卖地的支持,现在三爷和六爷在屯子里,四爷在镇上,二爷当年去了哈城,进了铁路局,只有过年回来过。
五爷家姨太太还活着,他带着在县里生活,早年间是县里的警察,去年退休让家里小儿子接班了。
她四爷在镇上,她太爷有个弟弟两口子结婚十几年没有孩子,就看上老四,马家人认亲,兄弟姊妹关系都好,最终她太奶松口了四爷过继了过去,不过只是名义,他们之间关系没变,后来四爷就在镇上管理铺子。
这几年铺子归国家了,四爷爷家里就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儿媳妇在镇上供销社工作,大孙子在镇里粮站工作,都是吃公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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