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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你来是想怎么样?”
余念此刻声音有些颤抖,内心却格外的冷静。
从小生活的贫苦已经造就了他冷静的个性。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顶多还是回到自己的余家村,又有何惧,更何况,他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来,更何况他已经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了不是吗?张淞见他面容微松,以为他是松动了。
“念儿,爹想带你回去!
你愿意吗?”
张淞眼含希冀地问。
“那你可弄清楚了,我当时是被何人所害,现下又准备如何待我?你既现在才知晓我被人所害,那想来你身边是已经有了假冒我的孩子。”
“那你又待他如何?我回去,你们是准备直接公开我的身份,还是叫我同他称兄道弟,一起和睦相处?”
余念冷静地开口问。
“这……”
张淞只是听荣亲王说找到了与自己长相神似的孩子,捡到的过程与自己的梦境相同,他便迫不及待地来见余念了,后续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想过,此刻不禁被余念问得哑口无言,无颜以对。
他觉得自己过去的四十年实在是被凤傲霜保护的太好,以致现下如个傻子似的,还没个孩子考虑的周到。
“念儿放心,我绝不会再叫你受一点委屈的,爹爹也不会叫你屈居人下,与仇人之子称兄道弟,我一定会查出当年害你之人,爹爹向你保证!”
张淞信誓旦旦地道。
“你回吧!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余念冷漠地道。
要说他心中丝毫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还算了,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荣亲王的嫡长子,却为人所害以致流落在外二十年,他的内心就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气来。
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到张淞。
张淞见他绝情的脸,顿时心痛到窒息。
他往后一仰,险些碰到身后的雕花木窗,冯伯在后扶了一把,担心地问:“王君您没事吧?”
冯伯虽在内心怪这孩子说话难听,可他却实在没有立场去指责于他。
不说自己身份只是一个奴仆,就单算一下这府上欠公子的,他就是说的再难听些,王君怕也是只能受着!
张淞脸色苍白,勉强笑道:“我无事,既如此,我们先回去吧!”
余念闻言,内心有一丝犹豫,但很快,他便逼自己硬下心肠。
府中一日没有弄清他失踪的缘由,他是不可能跟他们糊里糊涂回去的。
当年侥幸能捡回一条命来是他命大,可若凶手仍在府中,他贸然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张淞在沈府没有用午饭便告辞而去,蒋氏以为他与余念相谈不欢,便也没有再多做挽留。
等张淞一行人走后,余念便出了这院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等他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壶酒。
他搬了梯子,爬到院中的一棵硕大的桃花树上,手中带着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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