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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关禁闭,都已经麻木了。
这回算罚得轻的,只是不让出门,其他的却不禁,跟师兄弟们一起打磨金沧剑护手、鞘口、护环等装具,日子就过得快。
看到师兄捧来一个锦缎盒,大家围上去看。
“小心些,手脏的别碰,叫你别碰。”
盒子打开,翡翠玛瑙和绿松石闪得人眼花。
师傅和阿旺垒净手后,细细挑选着装具。
现在中原地区普遍使用火器,剑、刀基本成了配饰,金沧剑也越见华丽,这次不晓得又是哪个富豪之家来选剑,师傅要拿最上等的宝石做装饰。
七天禁闭没关完,师嫫发话了:“天天把阿筌困在铸剑房,哪个帮我洗被子?”
民家人正月里是不能洗被子的,忌讳“真背时“(正被湿)。
进入二月,太阳火辣辣烤人,石窝龙潭边全是洗被子的媳妇和娃娃。
剑邑男人不做家务,像阿筌他们这种学徒,既要跟师傅学手艺,也要帮师嫫干农活家务。
阿旺垒的妹子巧妹把比她还高的背篓歇地上,提起提箩脆生生地说:“阿筌哥,我跟她们约好了去挖草药。”
“不行,说好我两个来洗衣服被子。”
“今天只有一篓嘛。
你看阿各吉哥,三篓呢。”
巧妹嘻嘻哈哈跑远了,阿筌无奈摇头。
阿筌的老公公(即曾祖父)是外村人,举家迁来剑邑,却最终未能成为铸剑师。
阿筌的阿老身形纤细腰手无力抡不动大锤,只好又迁回老家种田。
阿筌来剑邑当学徒,吃住全在师傅家,在剑邑呆的时间比在家里还久,自己的亲妹子疼不到,就拿巧妹当亲妹子疼,阿旺垒经常骂巧妹,别以为我们是阿筌任你欺负。
阿各吉颠儿颠儿跑来:“你咋又被关禁闭了?”
“你们去薄荷箐可有受罚?”
“阿撩罗哥护我,就我没被罚。”
“他们两个呢?”
“他们只罚了两晚,就你最惨,曲子没唱着还罚那么久。
其实我们是给阿旺垒长脸的,对吧?”
阿筌攮他:“你们来的人多,你来帮我洗。”
阿各吉扛起他的背篓,悄咪咪说:“我师嫫洗的多,师弟们全来了,我让他们帮你洗,晚上你教他们弹三弦。”
“没三弦可弹。”
“连三弦都没收了?阿旺垒扎实小气。”
阿筌不置可否。
跟阿各吉的师弟们交代了哪些地方要重点搓洗,两人跑山上找个荫凉处冲壳子(即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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