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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筌眼神闪了闪。
“回话!”
“报春花师傅已经封炉了。”
“他儿子阿朗有自己的炉房。”
“铸剑工而已。”
灯油燃尽,灯芯噼啪两声后熄了。
窗外月白如昼,阿筌眨了眨眼睛适应光差,端来水盆服侍高容洗脸洗脚。
伺候高容睡下,阿筌不想回屋,就在檐下坐着,三月中旬的月光满天满庭,银河随意地从这边屋脊跨到那边檐角。
迷迷糊糊中他看见银河水翻腾起来,再细看那些浪花却是长长短短寒光四射的宝剑。
正惊奇,听到院门吱啦响,才发现东方已白,家丁挑来热水,询问早点吃什么。
阿筌说打酥油茶,高容在屋里更正:“整卤饵丝。”
晓得阿筌不惯古宗的奶腥味,高容这几日都没吃酥油茶奶渣。
阿筌有时想,阿旺垒和阿容少爷,哪个更像少爷?
高容起床通常先练剑,一套剑法舞完,阿筌忙递上一杯普洱。
高容边吃茶边问:“可有看出什么?”
“啊?”
“你天天盯着我练剑,可学会什么?”
“就看看。”
“来,把我刚才舞的招式重复一遍。
别用剑,你就用树枝。”
阿筌站到院子中央比划。
高容笑:“还行,有点想法。”
阿筌晓得少爷在安慰自己,但想当试剑师是自己故意给高容留下的印象,再加上一直以来师傅和师兄们都对自己改良铸剑工艺的念头大加嘲讽,所以也不敢跟高容解释看他练剑的用意是希望能铸出一把适合其剑法的佩剑,只得低声嘟囔:“我身子太重。”
吃过早点,高容吩咐阿筌今天不用侍候自己。
“去收拾下,明天回金沧。”
“阿亮耶可回去?”
“一起走。
你路上再服侍我几天,伤口快结痂了吧?”
“阿容少爷身强体健。”
“难为没伤到筋骨。
卸了我的剑又不给我留下后遗症,好精致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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