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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筌吞口口水,忽觉喉咙刺痛刺痛的,他勉力问出,“学到什么程度?可能算出人心里爱的是哪个?”
“当然能,我算算你。”
高容紧闭双眼,拉过阿筌的手装模作样抚摸,“嗯,嗯,娃娃啊,你该收心了,你跟师妹不合适。”
阿筌压着心跳仔细观察高容面色,直到确定他其实是在作怪玩笑,才开口:“那请阿容师傅再算算我跟哪个合适?”
“缘分未到,说不得。”
高容睁开眼,放开阿筌然后右手一翻,“摸手五两银子,现讫。”
阿筌拍拍空瘪的口袋:“等我卖身给高府再来付钱。”
高容笑问:“我学得可像?”
“像个瞎子。”
“其实啊,我不信这套。”
阿筌心里一咯噔,不信这套,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人人皆知老夫人信阿三耶,你却斥其为“这套”
,被人听去可了不得。
“阿容,不敢这样说。”
高容厌烦地摆手:“少啰嗦!
我也就跟你说说,别人面前我当然晓得应对。
其实他们这套啊,就是凭个心智巧,把人情世故都揣摩透了,左左右右一联想,就知些大概。”
阿筌苦笑:“阴阳风水我不懂,不晓得。”
“阴阳风水是瞎子阿三的强项,草药治病更是本领,但要说到姻缘前程,我却不信他摸摸手就晓得。”
阿筌看着自己的手,指节粗壮满掌老茧。
再看高容的手,十指修长白皙光润。
这样两双手放一起摸,哪个命好哪个命差显而易见,但如果要摸姻缘——可是掌上有道纹?他抠抠掌心,发现老茧厚得摸不出纹沟,不觉苦笑:“或许阿三耶有他不传的秘技。”
高容也摸自己的手:“哪个晓得!
我哄你的,我咋会去跟他学。
阿宣哥到是跟他学过两天辨析草药,熬不住,真的只去了两天。”
“学什么都苦。
一个瞎子能闻闻味道就晓得草药好坏,硬是不容易。”
这点高容同意,默默点头。
很快乐的事,居然说到两人沉默的地步,阿筌有点无措。
再瞧高容,见他眉头不再紧皱,面色也清净了,晓得他已放宽心不再纠结烦心事,当下也放心了。
只是看他低头不语,似乎在谋着阿三耶的本领,那紧抿的双唇低垂的睫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高容只左耳上挂了个银质大耳环,右边的耳垂白白的又圆又肉就晃在阿筌眼前,晃得他心猿意马。
惊觉自己竟探出手去想摸高容的耳垂,他吓得握紧拳头:“对了,我来可不光是冲壳子的。”
“还有别的事?”
“阿铭哥说,若阿容少爷有话吩咐,叫我听着。”
高容诡笑:“我没吩咐。”
阿筌带开玩笑带撒娇:“我来都来了,你就吩咐点什么吧。”
“你随便给他说点就好。”
“那不好,若你俩以后一碰面两方说不拢,我就成罪人。”
高容拍着他的肩夸奖:“憨娃娃能干,晓得洁身自好远离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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