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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安垂下眼眸,心头一块石头落地,才道:“那就好。”
一边的阿桃默默走上前,拿出一件滚了狐狸毛的披风披在白玉安的身上,挡住了那满目疮痍的身体,她不忍心看,只觉得以往那样如皎月似的的人,此刻竟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终究是忍不住,阿桃瞬间通红了眼眶,热泪从眼眶中落出来。
白玉安看阿桃这样落泪,心里不忍,连忙哄道:“好阿桃,你要再哭,我也要哭了。”
可惜身上的袖子占满了血,不然白玉安总要替阿桃擦擦眼泪的。
她又看阿桃没有停止要哭的意思,好不容易在袖子上找了快干净地方,连忙去给阿桃拭着泪道:“你要再哭,我心中也难受的。”
“再说这外面也有些冷……”
阿桃这才止住了哭,瞪了白玉安一眼,抽抽嗒嗒道:“您也知道冷了,那日在雪里站那么些时辰,怎么不冷了。”
白玉安知道阿桃说的是上次自己夜里上奏的事,这话头一开,她怕阿桃没个收场的,连忙讨饶赔罪,这才耳根稍清净了些。
高寒看着白玉安经历这样一遭,却还似个没事人似的,不由叹了口气,对着他低低道:“沈首辅让人送来你写的信,我才能去劝师娘用这法子,说起来这次的确算是沈首辅帮了你,下次可不一定了。”
“先前你不去拉帮结派就得罪了许多人,以后你更得要小心才是。”
高寒历来小心谨慎惯了,这方面白玉安与他说不到一处去,但若说是沈珏帮她,这事白玉安却不认的。
她看着高寒道:“老师这件事要不是沈珏在后面推,怎么会成了这地步。”
“他这次放了老师回家养老,也算是他良心发现,没有做更多的恶事。”
高寒叹口气:“这些话也有你我私下说说,往后切莫再说了。”
白玉安心里头骂了沈珏几万遍,此刻也只能忍着,点了点头。
几人这般站在雪里说话终究也不是长久,高寒又道:“我让我府里准备了轿子过来送你回去,你也快些进去,我明日再去看你。”
白玉安也不客气,对着高寒作辑:“那多谢高兄。”
高寒脸色并没有好转,看白玉安这样子了,还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抿了唇。
他不再理会白玉安,就对着阿桃皱眉道:“快扶你主子进去。”
阿桃就忙扶着白玉安转身,正欲进马车时,突闻身后有人在叫,白玉安转身,原来是左督察使崔任。
只见崔任冒着雪一路小跑到白玉安面前,看了看一边的高寒才道:“不知白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天寒地冻的,白玉安又衣衫单薄,还要在雪里站,这不是折腾人?阿桃不乐意,拽着白玉安的手不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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