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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另一人语气无奈,眼眸中的秋水粼粼,再一次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叶青梧笑得更肆意,双手紧紧抱住对方,就开始絮叨:“前两年南蛮稍定,我本想让阿娘命人送我回京,却不料娘亲突然有喜,我便只能留在南蛮。”
虽然叶青梧送来信件中有解释,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姜时宜没有打断,耐心听着她重复。
“是个妹妹,我还给她画了幅画像,你看见没有,刚出生的婴儿l真丑,像个大耗子似的,”
叶青梧很是嫌弃。
姜时宜想起那副看了半天,才能勉强辨认出是个人的画像,忍不住笑出声:“你那是什么画法?小心妹妹长大后瞧见,要找你算账。”
叶青梧出不屑的气音,说:“她怎么可能找我算账,
她可粘我了,像个跟屁虫似的,我去哪里她就要去哪里,连阿娘、娘亲的话都不听,就听我的,我要来汴京的时候,她哭了一整晚呢!”
姜时宜不说话,就一直笑。
另一人又道:“这次我可以多待些时候,阿娘说我在边境玩野了,半点规矩都没有,赶我来汴京念书。”
叶青梧闷闷再说:“她好像和姜姨吵架了,闹得好凶,不肯写信托她帮我入学,我也不好直接上门,只能翻墙来找你。”
姜时宜闻言,神色也多了些忧虑,说:“我阿娘这些年越冒进,叶姨几次寄信来劝她……”
“我阿娘现在只要一听见叶姨的名字,就开始大脾气,谁劝都不听。”
叶青梧不满地嘀咕:“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这些个大人就是被旁人捧惯了,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开始摆脸色。”
姜时宜表情更愁:“我娘亲也和阿娘大吵了
一架,赌气去了长生观,我劝了好几回,她都不肯回来,还说想要入道修行。”
两个面容稚嫩的少女,齐刷刷地叹了口气,即便有着远同龄人的聪慧,也无法理解成年人的复杂。
不知沉默了多久,叶青梧才闷闷道:“我今儿l求了奶奶,以后我们可以一块去国子监念书。”
姜时宜答应了声,努力挤出一丝笑:“那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赖床,天都大亮了,你还在睡觉。”
“我现在可勤奋了!”
叶青梧立马反驳一声,伸手去挠对方,姜时宜连忙阻拦,笑声中,两个少女打闹着滚在床褥之中。
那晚夜色如墨,月光皎洁,清脆笑声摇晃起檐角的铜铃,一切都很美好。
至德十年。
国子监外喧闹,每到散学时候,就有好些慕名而来的百姓,挤在国子监门外。
有些是携儿l女而来,激励她们以后考入其中,有些是未考上的学生,特地前来,驻足看一眼自己梦中的学府,还有见此地人多,于是挑来渴水贩卖的小贩。
随着国子监学生走出,喧哗声更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对面容姣好的少女。
她们一人身穿绯色骑射服,一人身穿青衫,似有急事一般,同骑在一匹马上,急匆匆打马而过,挥起的长鞭差点落在旁边人的身上,却没有人出声不满。
挤在人群里的外地学生不免诧异,扭头问向旁边摊贩。
那小贩就笑,说:“亏你还跑来国子监门口张望,结果连咱们汴京双珠都不晓得。”
“哦?请您为我讲讲。”
小贩将勺往木桶一放,手在裤子上用力擦了擦,就道:“这汴京双珠一人名叫叶青梧,乃是将门叶家之女,异域蓝瞳,从小在边境长大,性子飒爽明媚,模样……”
她声音一低,就笑:“她们私底下都喊她,北狄来的野玫瑰,刺手又艳丽,天不亮就有人去叶府门口蹲着,就想天天看一眼叶大小姐,可惜啊,北狄的玫瑰就对一人弯腰。”
那书生偏头插话:“就是刚刚那位青衫女子?”
小贩点了点头,回:“是了,那位是姜家的大小姐,自小就得大儒教导,最是温婉淑德、敏慧博学。”
听到姜家的名号,书生睁大了眼,反问:“姜家?如今大梁望族之一,权倾朝野的那个姜家?”
“除了这个姜家,京中还有哪个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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