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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阮雾坐在陈疆册身边那个空位时,周围好似安静了一瞬。
这份沉默短暂得几难察觉,空档后,其余人仍旧该干嘛干嘛。
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密密麻麻的饮料,大多是鸡尾酒果味酒,阮雾挑了瓶不含酒精的豆奶。
豆奶是玻璃瓶,启瓶器就在边上,她开瓶盖的动作很熟悉,按、压、抬,瓶盖就开了。
她插了根吸管喝豆奶。
余光里,陈疆册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夜风吹来几分潮热,落在阮雾的眼底,只觉得他的眼神认真到近乎温柔。
可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
有人和他说话,明显感觉到他的漫不经心,他注视着阮雾的举动过于明显,没有半分遮掩,大张旗鼓的姿态,像是无声的宣誓。
几人对视了眼,神色悻然,又偷摸着打量了阮雾一眼,均产生同样的疑惑。
——陈疆册什么时候喜欢上阮雾这种类型的了?
没人敢和陈疆册说话,但有人和阮雾搭话。
自然是人来疯的旁羡。
旁羡和阮雾相识也有三五年光景,即便方才他旁若无人亲昵地喊她一声“雾大美人”
,可他们的关系也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旁羡找阮雾,也没别的事,“你有打火机吗?我的打火机不见了。”
边上的人打趣:“她看上去像是会抽烟的人吗?”
旁羡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是喝多了耍酒疯:“不会可以学,雾妹妹我教你抽烟啊。”
阮雾淡笑不语。
陈疆册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过来把旁羡给拉走了。
接着又有人过来,断了一盘烤好的吃食,示意阮雾吃,她客套又礼貌地道谢。
只不过她现在不想吃东西,她喝了一瓶豆奶,想去上厕所。
谁能想到,坐下近半小时,她和陈疆册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去趟洗手间。”
陈疆册恶劣地开起了玩笑:“需要我陪你吗?”
阮雾竟点头:“你想陪的话就陪吧。”
这话落在陈疆册的耳里,莫名有几分熟悉。
待想起这份似曾相识的话语出自于自己之口时——“你想叫就叫吧”
——陈疆册指尖猩红的烟兀自燃烧,照亮他眼底烟丝泯灭,唇畔溢出半分笑来。
怎么说呢,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但再有意思,陈疆册也没陪她去洗手间。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一男一女去洗手间,能联想到的龌龊可太多了。
阮雾说完那句话便怡怡然起身,也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
她进洗手间后,隔间外响起脚步声。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然而现实世界确实满地狗血。
有道女声说:“陈疆册什么时候和阮雾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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