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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荀看着屏幕,眼中是一桌子的菜,“荀哥哥,晚餐好了。”
清晨,“荀哥哥,牛奶凉了不好喝。”
小丫头眉眼甜甜的看着他。
她从背后抱住他,“荀哥哥我好想你。”
傅荀心脏一阵悸动,喉咙上堵了一口气。
他先前手肘一直撑在桌面上,手指有意无意的搓着。
为了更好的观看屏幕上的内容,遮光窗帘紧闭,室内灯光没有开的太过明亮。
昏暗里傅荀手指开始发颤,他闭了眼睛,手指抵上额头,喉咙上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有人发现他的异常,“董事长,”
傅荀睁眼,抵在额上的手指敲了敲头,“大概感冒了。
片子不错,就这样吧。”
撑了桌沿起身,离开,椅子空空的晃了几晃。
一会议室人静默无言,黑深深的人逃也似的消失。
陈望跟上去,留下赵杨和刘秘书善后。
室外光线清白,傅荀独自走上公司一处阳台,陈望没有跟上,只远远的看着他。
这栋楼很高,他双手撑在栏杆上,又松了一只手来拽松领带,楼高,风大,吹的刺眼,吹的他眼中湿润。
他手握在胸膛上搓,黑色衬衫布料光滑,他越搓越用力,他双手抱上头,抓住短短的头发蹲下。
一个浑身黑气深深的男人,从不屈服的强者,直的像一杆枪的身躯蹲在那一方,身体折叠。
“人生苦短,何必要跟自己作对。”
陈望站在阳台入口,对着蹲在风里的人说话。
傅荀开始怪异的摇头,“你说我是不是病了,以前我要个结果,不顾一切就要那个结果,现在有了,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傅荀转过头,脸上是一种从未出现过在他身上的神情,这种苦痛的神情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和他取得的成就格格不入,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他看陈望,“为什么?你告诉我?”
陈望也苦着脸对着他,不说话。
“我错啦?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我错了吗?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真是错了吗?”
“没错过,怎么知道什么是对!”
陈望冷不丁来一句。
傅荀从地上站起身来,刚才弱小的快成了个孩子的人瞬间变的高大无比,他抵到陈望跟前,深深呼吸,像要打人,却抬了双手握了陈望还算厚实的双肩,“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什么是对,”
傅荀抵的很近,近到呼吸相抵,近到陈望十分压抑,难受,他身子不动,尽量向后缩着脖子,“别跟自己做对,就是对。”
傅荀嘴唇咧开,眼睫眨动,“啊?”
尾音拖长,语气沉厚的一个字。
陈望将垂下的眼睛再抬起,“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人生苦短,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望苦着的脸上挤出一抹笑,笑的难看至极。
傅荀目光在他双眼间游移,深呼了一口气,略抬了下巴,嘴唇蠕动,他看着陈望,就像要从他脸上看到答案,就像要在他脸上找出自己的结症。
他总算松开陈望的肩膀,他拍他,拍平了被他揉皱了的衣料,转了身,迎风而立,“下午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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