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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间怅然还未淡去,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女也被束在这宫墙中,折断羽翅。
盛拾月不想再提此事,主动道:“朱六儿那几个家伙好生没用,居然连会试都没过,还不如寒门出身、不能时刻念书的张云山。”
“不知等会见到她们,她们会多埋怨朕,”
盛拾月竟然有些得意。
坊间的流言她早有听闻,朱六儿几人入宫时还抱怨过,说这下好了,若是她们高中,那必然会被认为是盛拾月授意,若是不中,那就得骂盛拾月无情无义,抛弃宁清歌不说,就连从小厮混在一块的好友都不理会。
朱六儿几个都不知如何是好,跑过来询问盛拾月该如何。
盛拾月让她们无需担忧,过几日后便让人四处宣扬,往后科考的卷子都要用纸糊住姓名,打乱之后再进行批改审阅,如此,便可堵住外头的风言风语。
只是苦了朱六儿一系世家子女,往日还能在此中取些巧,毕竟考官与家中长辈同朝为官,必然会有所关照,可打乱之后,谁还知道谁是谁?朱六儿等人虽然不想依靠盛拾月,但互相关照之事从开国就有,大家都是如此,如今偏她们几个享受不到,心里必然会不平衡,肯定得抱怨盛拾月几句。
不过抱怨归抱怨,倒也不伤什么感情,盛拾月没有半点担忧,自顾自笑了一会,又看向流云道:“如今丧期已过,你与金夫人的婚期也该定下了。”
叶流云羞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余的话一概说不出来。
但盛拾月眼尖,窥见她衣领下的红色印子,顿时暗笑,转头揶揄起叶赤灵,说:“流云都要成亲了,你与钟千帆呢?”
也不知那钟千帆如何惹得她,让叶赤灵一下子垮了脸,硬邦邦冒出一句:“她与臣没有半点干系。”
“哦……”
盛拾月挑了挑眉,偏头向叶流云,想让她解惑。
叶流云欲言又止,最后只压低声音说了句:“昨日有人约了钟大人去倚翠楼吃酒。”
盛拾月顿时恍然,想说些什么又止住,觉得任她们两人自个发展更好,其余人都是添乱。
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脚步越来越慢,直到已为执金吾的孟清心赶来催促,这闲谈才告一段落。
———秋宴特地选在宫中一处枫叶层叠处,放眼望去,灯笼照明,湖景与秋木相衬,姣姣圆月下的各式华冠丽服夺目,觥筹交错间,笑语不断。
宁清歌早些时候就赶到,只是嫌上前敬酒恭维的人太多,便独自避到别处。
可没想都这样了,还能被人寻到,拉着她聊了好一会有的没的,直至现在才脱身。
她抬眼望去,陛下早已落坐于首席,周围莺莺燕燕不少,个个都在往前凑,就连最靠近陛下、应属于的宁清歌左手边位置,都被那南诏女王占去,有意无意地往盛拾月那边靠。
宁清歌眼眸中有暗色闪过,终于明了那人为何要拉着自己,拖延了那么长时间。
是怕她宁清歌在侧,碍到其余坤泽接近陛下。
有意无意的视线从远处投来,落在宁清歌身上,似打量又好像带着些许轻蔑。
再看盛拾月,那人在前些日子就放出话来,让诸大臣及其家眷在秋宴中都随意一些,无需太过在意君臣之别,本是彰显自个亲民,眼下却坑了自个,总不能在此刻摆出皇帝架子,挥手赶走别人,于是只能无奈受着。
“笨。”
宁清歌轻轻冒出一字,不知在说自个,还是盛拾月。
在阵阵丝竹之声中,盛拾月偏头向另一坤泽,好似在听她说话,眼神却漫不经心,一手曲折杵着桌面,掌心抵着脸,一手捏着玛瑙酒杯,无意识摇晃间,束在腕间的翡翠镯子滑落往下,衬得她肤色越发白净。
她似不经意地扫过宁清歌一眼,而后又很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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