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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泱遵循着宿谦让她保密的叮嘱,有些讪讪:“我……这不是不想叫旁人看低我们嘛,如今是好事啊,娘娘很喜欢那鼓,阿姊得娘娘青眼,孟府那些人岂不是不敢欺负她了。”
高氏叹了口气,但愿如此罢。
宁离不知道她已经被舒贵妃惦记上了,只是一如既往的呆在院子里作画,如今她已经卖出了三副丹青,卖丹青的银子攒了下来,虽然不多,但足够她的开支,也不必动孟府给她的月银。
岑氏闯进来的时候她正对着一株海棠进行统染,绯色的颜料在她笔下一点点晕染,宛如绯色泼墨,绽放了别致的色彩。
阿喜没能拦住岑氏,她急慌慌的说:“大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滚开,小心我连你一起收拾。”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宁离耳朵里,她微微抬起了头,便见一道螺青色身影迅疾如风的来到了她身前,没待她反应过来便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在了她脸颊上。
宁离被打得没有回过神儿,脸颊上刺痛一瞬间传来后随之而来的是麻意,待缓了一会儿后,火辣辣的肿痛如海浪一般淹没了她,唇角沁出一丝殷红。
白嫩的颊边不肖一刻便浮起了鲜红的五个指印,衬得她面容分外可怜,她愣在了原地。
阿喜不可置信间拦在了宁离身前,吓得声音都结巴了:“大夫人,你、你怎能打我们家女郎。”
“滚开,我是她婶母,自然有资格管教她,你这小白眼狼,早知先前主君要把你叫回来我就该阻拦了才是,也省的今日发生这等事情,枉孟府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你说,是不是因为三年前把你送去了普华寺你便记恨我们,记恨到偏要与外人里应外合。”
宁离扯了扯嘴角,痛的她眼前发黑,根本说不出话,熟料她这般模样落在岑氏眼中,却是默认的意思,随后到来的孟令臻带着孟老太太,竟还惊动了孟祭酒,却缺少了那道沉稳的身影。
“够了,你冷静些。”
孟老太太比起岑氏的癫狂更沉稳些,“她如今得了舒贵妃青眼,自然不同以往。”
,余嬷嬷和郑嬷嬷二人扶着气狠了的岑氏,低声劝哄着离开了宁离身前。
宁离缓慢的转了转眼珠,面上尽是茫然之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得了舒贵妃青眼,半响后,记忆回笼,她想起了给宿泱画了四副图,宿泱说想给小皇子送贺礼。
莫不是舒贵妃很喜欢拨浪鼓?可这与她何关,岑氏……孟府的人又为何这般大张旗鼓。
唇角的痛叫她完全张不开口。
“宁离,就算你对孟府的人再不满,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我自问带你不薄,岁檀也自小便倾心照顾你,你如今长的这么大,难道是凭白无故的吗?”
“我承认,三年前把你送去普华寺是有些过分,但,你有什么冲我来便罢了,何必用这种手段报复岁檀。”
宁离抓住了关键字眼,视线怔了怔,她骤然抓住了孟祭酒的手腕,死死地盯着他,撕扯着唇角的伤痛,艰涩问:“到底……怎么了。”
“别装了,你帮元阳伯府的人讨舒贵妃欢心不就是想间接叫庸王殿下注意到你,日后得以在圣上面前出风头吗?这下好了,替他人做嫁衣,兄长本就因太子之事被圣上发责,家中又出了个吃里扒外的,你叫兄长在太子殿下面前如何自处。”
宁离倏然间面色惨白,她……她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她嗫喏的想解释却被孟祭酒打断了:“好了,别吵了,如今的形势,她呆在孟府会让太子隔应,若是走又会叫庸王多想,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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