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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虽是为楚金玉祝生辰,楚家人却未尽数到场,除了楚广平夫妇,便只有楚玉衡和楚仪。
楚玉书因为霍家骗婚的行径大为不满,借口和人打架挂了彩来不了,而楚雁北虽有心参与好巴结些官员,奈何太院月试不能给假,也只好作罢。
楚仪同楚玉衡一起坐在邻桌,远远打量着楚金玉,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袭大红绣金蝶的外裳,双手左右各是一副金丝嵌宝的镯子,满面春风,容光焕发,哪有丝毫颓势?楚仪不由心想,看来她在霍家的日子果然不错。
而原定疆,她则压根就没认出他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楚仪无情,实在是她与他仅有的几次会面,对方都蓄着胡子,再加上她根本不敢看他,所以脑子里只有个模糊的张飞形象替代了去。
这时她看到霍均左手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忍不住向楚玉衡问道:“大哥可知那人是谁?”
楚玉衡顺她视线望去,道:“那是霍予,原来是管家的儿子,霍均出事后,便被霍大人夫妇收做了义子。”
他在楚金玉的婚礼上与霍予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方身份特殊,故而印象深刻。
楚仪点点头,没有多言。
而楚玉衡倒是眼尖,疑惑问她道:“那个人是不是原将军啊!”
楚仪立刻如遭雷劈一般,问道:“哪个?”
天啊,那只熊也来了么?早知道她应该称病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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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黑脸黑袍赤金冠的,正在喝酒。”
楚玉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刻意的和善,心中犹为那日没能拦下楚玉书的事隐隐愧疚。
楚仪偷着看了看,疑惑道:“不……不是吧,你认错人了。
他有胡子的。”
“胡子可以刮掉啊,我觉得就是,你看那眉毛,那眼睛,一定就是!
想不到原将军刮了胡子,一点也不比霍均差。”
说着,不免看到原定疆身边那个银蟒袍,白玉冠的男人,只见他俊美得不似凡人,一脸冷漠孤傲,气度华贵,忍不住羡慕道,“原将军身边的便是慕相了,真没想到我能有幸同慕相同屋,他真是人中龙凤啊。”
他话音刚落,霍秀伟便起身举杯率先向上座的慕云汉表达了谢意,于是众人也纷纷起身敬酒。
楚广平尤其激动得手直发抖,佝偻着背,似乎打算随时跪下去。
楚仪这也算是第二次见到慕云汉了,再看到,依旧觉得他不负姿容秀美之评,而他眼中的疏离和冷漠,却也是丝毫未变,甚至更甚于以往了。
楚仪虽然对慕云汉无意,但架不住家中有个对他倾慕至深的楚金玉,是以也听了一些江南花魁的传闻。
但她并不觉得那是空穴来风,反而觉着看上去无比冷漠的慕相,内心其实温暖而脆弱吧……
她并没能出神想太久,就被原定疆殷切的眼神将思绪拉了回来。
于是楚仪心中郁结的情绪又疯狂蔓延——她既害怕他,又对他有所愧疚,虽然如今他没了胡子,模样儿没有之前那样骇人了,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就低下头,装作没有认出他来的样子。
只是心中纳罕,他和慕云汉的品级不说天差地别,却也十分悬殊,怎地他二人却坐在一处了?
这个饭吃得简直心事重重。
众人推杯换盏间,慕云汉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心里却忍不住轻叹道:“真无聊。”
然而作为宾客,慕云汉少不得也要向今日的主角——楚金玉敬酒以示贺意的。
慕云汉虽如原定疆所言,是个冷情之人,但偏生得一副女子梦中所求的俊俏风流郎的样子,外加权高位炙,谈吐优雅,所以瀚澜城的阿婆们都说,若是早生五十年,也是要非他不嫁的。
而楚金玉倾慕他已久,如今猛然见到,面上瞬间红霞漫天,眼花耳热,脑中纷乱如麻。
对比慕相的天人之姿,一旁弄翻了酒杯匆匆走开的霍均越发叫她无比尴尬。
按照规矩,客人单敬祝生之人,要连饮三杯,所以楚金玉急忙命婢女去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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