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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眸中的迷蒙散去,对她莞尔弯眼,分外有礼:“如此,那你何时想死了,告知我一声。”
不愧是当少师的人,礼仪遵循比谁都要更加刻进骨子里。
唐袅衣险些喜极而泣,软着膝盖脚尖往后侧一步,问道:“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这次回去后,她以后一定要避开澜园,避开季则尘!
季则尘对她浅笑颔首。
唐袅衣来不及欢喜,身子忽然酥麻,然后再次软绵绵地倒下。
混蛋,骗她!
在她怯生生的眼神下,温润斯文的青年伸手揽住她的腰,如抱柔软的布偶般脸颊深陷她的颈窝,呼吸延绵,露出近乎痴迷地迷离。
一只赤貂脚步轻盈地从她身边跑到青年身边,乖巧地蹲下,讨好般地舔着爪子,似是等着主人的夸奖。
一对变态的主仆。
唐袅衣咬着牙感受脖颈传来的喘息,有些可怕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亦在敏感地发颤。
季则尘缠绵半晌才抬起潮红的脸,没有搭理蹲在脚边的赤貂,垂眸解开她手腕的红线。
腔调斯文:“抱歉,我的东西不能带走。”
取下红线后,少女纤细的手腕已有一圈被束缚过的红痕,好似娇嫩的肌肤但凡用力些,就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季则尘眼神落在上面,目光停下久久无法移开。
凝望良久,他淡然地移开视线,抬起她的手重新将红线系在腕上。
修长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柔腻的肌肤,若有若无的痒刺激得唐袅衣身子敏感地一颤,猝不及防的闯进那双慈悲目中。
青年下垂的眼睫给人一种清淡又诱惑的欲感,语气柔和,低浑:“我在你身上留了信物,若是想死了,要与我说,但别让我等太久,记住了吗?”
这句话如同扎进了心口。
唐袅衣脑中不断盘旋这句话,泛起一丝想死的念头,但如此念头转瞬即逝。
她涣散着瞳孔,对他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我知道了。”
她一定不会想死,会活得好好的。
季则尘的目光顺着她的眼,落在唇角淬酒的梨涡上顿了顿,松开她的手。
氤氲的柔光映照慈悲玉面上,似有无形的法相。
唐袅衣被放开后体力渐渐恢复了,强撑着酥麻半边的身子,没有丝毫犹豫捉起裙摆,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往外跑。
坠兔已沉,鹅卵石小道上被氤氲的暗纱笼罩,精致典雅的院子恢复如常,夜非常静。
身着雪白绸袍的青年看向女子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遗憾,夜下苍白的玉颜略显病态。
赤貂蹲坐在他的身旁,犹豫地叼咬住他的衣摆,发出古怪的吱叫声。
季则尘意犹未尽地回神,温柔地蹲下身,冷白修长的手指安抚它的后背。
赤貂舒服地眯起眸。
忽然背上的手停下了动作,赤貂不解地睁眼,看见主人平静眼瞳微微定住,有种似某种情绪在延迟的钝感。
它吱叫着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描绘金菊的花盆角落躺着一只香囊。
是前不久丢失的那一只。
另一侧。
唐袅衣一刻不停息地跑回院子,才反应过来他没有追过来。
应该是真的放过他了。
她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踱步在房内,停在桌前倒了一杯满当当地凉茶,一口灌下,心跳终于缓缓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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