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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啓无法想象,离了郁云霁的日子究竟是什麽样的,他不愿看到旁的女娘,他只想看着郁云霁,永远站在她身旁。
分明是春日,他身上仿佛冒着寒气,齿关不住的轻轻磕碰着。
他想跪在郁云霁的面前,像南风馆里最不堪的小倌儿一般,将面颊贴在郁云霁的脚背上,如t同小狗般等着主人的爱抚,任由郁云霁如何待他。
只要她还要他。
郁云霁还在继续:“周家嫡女也不错,这人是周子惊的旁支亲戚,周子惊的名声虽然,嗯……但是,这位周家小女娘十分本分,且相貌能力出衆,依我看,她将来能在朝中大展拳脚。”
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坐在了他的面前,认真为他讲解着册子上的东西,可说出来的话却宛若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口,一刀一刀,将他那颗肮髒的心扎的血淋淋。
他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哪怕做侍……
一定是她心中有喜欢的男子了,是云梦泽,还是溪洄,这些天她鲜少在府上,外面的狂蜂浪蝶太多了,他好怕,好怕郁云霁将他嫁给旁人。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唇角缓缓流出一道血色的细流,衬的肤色更为惨白。
这朵娇花好似要在这一刻枯萎,凋谢,腐烂为泥。
她若是不要他,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孤啓,孤啓?”
孤啓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郁云霁的面容也不甚清晰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闻到一股花香,是他日思夜想的,清淡雅致的甜香,他下意识凑得那处近了些,随后再也没了知觉。
他劲瘦柔软的腰肢陷在她的臂弯,可如今孤啓整个人的体温在流逝,仿佛不久于世。
如今离得这般近,郁云霁才发觉,他的唇瓣已然失了血色,如今其上满是暗红细小的血痂,新旧堆叠,触目惊心。
他竟是这般待自己。
即便是他昏过去,也紧紧的抓着她的袖口,像是生怕她离开一般。
郁云霁将软了身子的人揽在怀中,蹙眉高声道:“三千,宣太医。”
定国公府。
云梦泽倚在贵夫榻上,淡青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摇曳,他正是捧着账本细细看。
“公子今日为何要整理那册子,这东西究竟有什麽用?”
以荷不解的问道。
云梦泽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眸中却不待半分困倦,饶是他忙碌了一整日,此刻依旧神采奕奕。
他勾唇轻笑道:“我让你盯着菡王府的动静,你没有看出什麽端倪吗?”
以荷摇了摇头:“以荷愚钝,请公子示下。”
云梦泽偏头望着窗外的圆月,轻声道:“菡王一个女子,如何关心起未婚女娘之间的事了,我倒是觉得,事情没有那般那简单。”
“公子说的是,菡王殿下朝堂之事还忙不过来,如何有时间顾及未婚女娘,”
以荷恍然大悟,随后又垂着头思索着,“那菡王殿下这般做,又是为了什麽呢……”
香茗幽幽,云梦泽半撑起了身子——他并没有全然告知以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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