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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幕……天幕地席……他的视线在她反复开阖的唇瓣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极为冷淡地转开,凉薄哂道:“不识字就闭上嘴。”
夏和易愕然怔住,瞧着他不虞调向窗外的后脑,有些讪讪地把书放下了。
上蹿下跳是极耗精力的,她太困了,车里的光线又太昏暗,一不留神念错了几个字。
瞧不见武宁王的表情,只能从语气上大致判断,连调子都发硬。
她读岔字了,所以招得他愤懑了,也不知道刚才是突然为了什么,还需要大半夜诵佛经平息火气,结果越读越火。
可能真是宗室毛病多吧。
夏和易大度地决定不去计较了。
趁武宁王现在没留心她这儿,夏和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坐地歪了下去,边倒边感叹马车与马车的规格差别真是巨大啊,当初她让胡猴去置办车马,手上阔绰,已经吩咐一应按照最贵的来了,眼下和亲王的马车一比,那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么宽敞的马车,容个人平躺下来都不带蜷腿儿的,而且还不抖也不晃,一路这么松松闲闲摇啊摇的,夏和易半睡半醒的,再睁眼,天光一片大亮,外头在扎营做早膳了。
她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在晨曦的亮光中望着不远处的人,一声“万岁爷”
涌上来,在嘴边将将停住。
伸手一摸,奇了怪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觉着身上盖着被子呢,醒了怎么就没了。
武宁王给她盖的吗?不能够吧。
赵崇湛听见动静,见她醒了,瞥眼过来,不咸不淡地哼了声,“你们夏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夏和易一下就彻底清醒了。
主子爷还没歇,使唤丫头先美滋滋睡下了,实在说不过去。
她嘿嘿干笑着,但凡不好意思的时候,一概以笑糊弄了事,卖好地往他身边靠过去,倒了杯茶双手捧至面前,“您早起劳累了,先漱漱口。”
赵崇湛盯着她,面色不佳,但好歹是接过去了。
方几上平铺着堪舆图,她盯着琢磨了会儿,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忽然眼睛一亮,捏着心口佯装无知地问道:“王爷,咱们是往哪条路去啊?前面是不是要过南州城了?”
“过了南州城,就有官道直通威武将军家老五的驻地。”
赵崇湛食指点了点南州城的方向,一路指尖顺到征州,冷笑道:“你还敢说夏家和威武将军不曾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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